..我上下楼不看的。”唐宁嘴硬。又不想跟他纠结在这里,继而八卦起来:“你为什么要做这一行?”
许苏言这回却并没有老实回答,反问道:“你为什么做这一行?”
唐宁盯着床头挂的一个黄色的小福袋,那是她离家前母亲去寺里给她求的。挂在那里一年多,竟也不见褪色。底下悬着一条红色的穗子,隐隐摇晃,像悬在空中。唐宁忽而觉得自己就是那条穗子,虚飘飘的,不落实地。
“...为了赚钱啊。”她露出一个虚虚的笑,声音跟她的笑容一样,也是虚虚的。
除了刑法上的那些,进娱乐圈大约是这世上普通人来钱最快的方式了。寻常的上班族,一辈子都及不到一个小明星的收入。即便是娱乐圈里最低等的床戏替身,收入也比普通人来的多。
为了钱,唐宁似乎什么都肯干。
“你呢?”
许苏言许久不语。唐宁回头,却见他正盯着她看,漆黑的瞳孔仿佛一片幽潭,在她企及不到的地方正暗潮汹涌。
“为了见一个人。”
“...”唐宁想不到是这样的答案。
但也不奇怪,确实有不少人为了追星来剧组当群演或替身的,只是许苏言怎么看,都不像个会追星的人。
她八卦心起,手支着脑袋侧过身,笑问道:“是谁?很红吗?难道是赵宝儿?”
许苏言抬起头清清淡淡的撇了她一眼,很快就垂下,耳根瞬间烧红了。
那一眼,他从她宽大的领子里,看到那对饱满的胸乳被她的手臂挤出一条深沟,有一颗粉色的乳头被挤出深沟之外,潋滟滟外亦有一种羞意。
唐宁见他脸红,以为是被她说中了不好意思。
自以为拿捏到了他的软肋,嘿嘿笑着转过身,曲着两腿在半空中交替摆荡,像两条得意洋洋的尾巴。
“你今天这表现可不行啊,你偶像看了都得失望。”她趁机说教。又想起导演的话,把旁边的手机摸了过来。
“加个微信吧。这两天我刚好没事,教教你。”
好歹是邻居,能在一个剧组相遇也是缘分,更何况他俩还有不少对手戏,就像导演说的,若是他继续以今天那种方式表演,吃苦头的可是唐宁自己。
许苏言回去之前扫了她的微信。
扫码的时候,他表情僵硬,捏着手机的手紧到青筋都冒了出来。唐宁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怕自己想借机加他微信?
确实以他的条件,肯定不少女孩会主动加他。
忙补了一句:“是导演让我教你的,如果你不想...”
扫码成功的清脆音效截断了唐宁的话,许苏言声音沉沉:“好了。”说完也不等她回答,便快步出了门,动作快到仿佛走慢一步就会被唐宁给吃掉。
唐宁盯着空荡荡的楼道怔了半晌,才低头看手机上新加好友的提示。
她盯着列表里躺着的名字看,许苏言。
今天听到时候觉得耳熟,现在看到更是眼熟。
唐宁记忆力也认识一个人,跟他一模一样的名字,一字不差。
那时候的唐宁,还活在无忧无虑的珠宝时光里。
十六岁,父亲的公司上市,母亲说宁宁十六岁该做些有意义的事。
母亲信佛,认为做善事也算祈福的一种。
唐宁和母亲去了父亲老家的山区,贫困潦倒是那里的代名词。她还记得坐在那个乌漆漆的办公室里,老校长很紧张的拿着几张成绩单给她母亲看。
“这个娃成绩特别特别的好,就是家里头穷,他娘现在又病了,已经好阵子没来上学了。要真辍学了,可惜啊...”
唐宁迄今还记得,那个老校长长的叹息以及那两个重的像石头坠地的“特别特别”。
确定之前,唐宁和母亲见过那个孩子。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