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是野小子，简直是刚从土堆里滚出来的野小子。
一年未见，让季王爷看到她这副样子，好歹曾位及太后的阮娇娇也要面子的，于是她不满地对阮将军吐槽道。
阮将军看了看她，又看向季衍，发现对方眸中果然难掩震惊之色。
他略有些尴尬，假意咳嗽了一声。
“你们俩叙旧，我有事出去一下。”
24.兄弟情
即使阮将军已经离开了，季衍依然好一会儿都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。
阮娇娇见他这样，索性先坐下来喝水吃东西。
“你……”
季衍终于开了口，但是又咽了回去。
“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吗？”
阮娇娇笑吟吟地一边吃菜，一边替他把没说出口的话说了。
季衍沉默，便是默认了。
“也不是故意的，就是待在外面时间比较多晒黑了，索性就把头发剪短了，扮成男人行走更方便，于是就变成现在这样了。”阮娇娇解释道。
季衍没想到她现在竟然如此洒脱，就连女人极其在乎的容貌都浑然不在意。
但是，现在这样的她，虽然完全没了美艳的外表，但在他眼里，依然非常有吸引力，是一种独特的美。
多么强大的灵魂，才能活成她这般肆意，不被任何世俗所拘束。
季衍想起俩人最后一次见面，她又问他想不想当皇帝，她可以杀了季璟。
身为男人，怎会没有想登上那权利巅峰的欲望，但是季衍要顾虑的东西太多，他不能光是想，就去做。
所以不管她如何怂恿，即使他有心动，但也绝不可能那么做。
而她，真是活成了与自己截然相反的另一个极端。
她消失后，即使身为侄儿的季璟没有对他表现出任何异样，但是季衍知道，对方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，当初推他上位的那几位皇子，都没有落得好下场。
即使他手里有兄长的死跟季璟有关的证据，季衍一下子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，于是他不再追查，而是选择了远离。
当然，之所以四处云游季衍也抱着能遇见她的念头，甚至他首先就来拜访了阮将军，让对方了解自己的心意。
“娇娇，你可还心仪于我？”季衍问。
阮娇娇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，但很快就把一块肉塞进嘴里咀嚼，吃得嘴上油油的。
她不回答，季衍也不急着追问，而是掏出帕子主动给她擦嘴。
阮娇娇看了他一眼。
“抱歉，我如今心境已跟当初截然不同，不想再受任何关系的约束。”
季衍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失落，但是他并不意外。
“没关系，我不会勉强你，但娇娇我可……”
就在他还想说什么时，阮娇娇将手臂搭上他的肩膀，然后拍了拍，这动作她现在做出来特别豪气。
“大丈夫志在四方，不必拘泥于儿女情长，我们做不成情人可以做兄弟啊衍哥哥！”
季衍：“……”
他这辈子就没这么无语过。
但是他看着她如今的模样，似乎又觉得兄弟说没那么荒谬。
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眸，他的视线不由落在她的唇上，刚被他拿巾帕擦拭过，这张樱红小嘴，说出来的话总是这么惊人，却这般可爱。
过了一小会儿，他握住她的手，回以她一记温雅浅笑。
“好，那今夜我与娇弟好好叙旧，把酒言欢，不醉不归！”
被反将一军的阮娇娇：“……”
嘿！果然她变了，他也变了。
喝就喝呗，就算睡了也无所谓，又不是没睡过，反正大丈夫不拘小节。
就是对她来说麻烦一点，毕竟有她爹在。
若让那老家伙知道了，指不定明天就嚷嚷着想抱孙子了，毕竟人老了又过上退休生活就那么点爱好。
但是季衍也没有要灌醉她的意图，似乎就真就是想跟她喝酒聊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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