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小姐常说自己眼盲心却不盲,可惜这样一个天真炽热,尊贵矜傲的女子,却困囿于冷淡的婚姻中。
二小姐本来是千娇百宠的贵女,一点儿委屈都没受过,却卑微地强求一个不爱她的男人。
信国公府长公子曹密竹,清冷高洁,眼里容不得一丝沙子,平素最厌恶篡位的新帝文凤真,痛斥他乱臣贼子,得位不正!
自然对文凤真的妹妹也没好脸色,恨屋及乌。
文凤真登基之初,沾遍天下儒生的血,本来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曹密竹!
是二小姐跪下求情,免了信国公府株连九族的死罪!可是曹密竹丝毫不领情,反而恨极了二小姐让他不能全忠贞气节,后来更是利用二小姐的信任,密谋刺杀文凤真。
这两人实在一对怨侣。
最终辽袖见到她时,她同样病入膏肓,失去了往日的光彩,生生被磋磨灵气,憔悴得不成样子。
今生二小姐与曹密竹新婚不久,辽袖同病相怜,心头酸楚,不愿见到二小姐再次沦为病重的弃妇。
她心想:若是二小姐治愈眼疾,重见光明,或许不会拘泥于曹公子一人了。
葡萄藤架下,两人正在烹茶,文至仪疑惑地问:“我的眼睛真能治好吗?”
辽袖想了一想,道:“我家乡东川有位专治眼疾的大夫,姓陈,医术高明,我已经写了一封信过去,托大娘找一找他,只是他行踪不明,可能要费上一个月。”
前世文至仪的眼疾,便是在这位陈大夫手下渐渐好转。
可惜后来文至仪病重,终究等不来重见光明那日。
辽袖又问:“二小姐,你眼睛要是好了,最想看到谁呀?”
文至仪笑容灵动,掰着指头数:“我想看哥哥,还想看辽姐儿你,还有府里的老虎,还有,还有——”
她忽然低下头,沉默半晌,脸颊不自觉红了。
辽袖心知,她还想看一眼她夫君曹密竹。
“对了,”文至仪握住她的手,笑道,“辽姐儿煮的茶是上回哥哥给你的井底月吗?这道茶叶已经养不出来了,我从前缠着哥哥好久,他都没赏我。”
辽袖垂下眼帘,前世她的确在意文凤真一言一行,若是那时候的自己,一定高兴极了,可如今无论他赏她什么,都是烫手山芋。
辽袖轻声道:“你要喜欢,我就送你。”
文至仪摇摇头:“我可不敢,哥哥送你便是只送你一人,咱们不敢碰。”
辽袖回忆前世二小姐的调理方子,命人抓药来。
她嘱咐文至仪每日服用才有见效,这药喝了没几日,让人有些惊喜,眼疾竟然舒缓了些。
快过年了,王府里张灯结彩,置办年货。
辽袖与二小姐愈发要好,同坐在一辆车中,二小姐直往她怀里倒:“辽姐儿,你怎么连头发丝都是香香的,皮肤摸起来比酥酪还嫩。”
老祖宗满脸慈爱地望着两个孩子,说道:“多穿些,一会儿赏雪别冻着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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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祥小心翼翼地笑道:“辽姐儿的药方是真好,她很关心二小姐呢。”
文凤真将笔一搁,侧颜陷入光影,清净昳丽,冷笑一声。
“惯会讨好人。”
这个辽姐儿,哄老祖宗,哄二小姐,偏偏对整个王府最有权势的人避之如虎。
她讲礼仪体面,无论再缺钱都不动那批生日贺礼,偏偏卖了光阴脚上的金链子。
看来,她只卖他送的礼。
文凤真漂亮的眉眼尽显不耐烦,手臂搭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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