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,除非死,也就再也无法离开京师了。”
“红衣一生命苦,不能怪她,我儿子的死也是意外。”
嬷子轻声道:“只是,那时候殿下才多大,骤然从天之骄子被囚禁在京师三年,沦为人人辱骂践踏的逆臣之子,殿下心底也是有恨的。”
“他就是因为有恨,才能走到今天。”
*
下午刚过未时,东华门那边巡城御史清道,据说陆家小姐回京城了,辽袖的轿子被拦停。
“辽姑娘,今日清道,还请您绕路。”
徽雪营的年轻副将拦住她。
能求用到徽雪营势力的,也只有这位陆稚玉小姐。
兵部尚书之女陆稚玉,大宣第一女诗人,十一岁那年因为大雪船头见了淮王殿下一面,写出令人津津乐道的江雪赋,心意尽表。
年少时算命的说她贵不可言,凤凰之命,天生就是嫁给文凤真,多年来,她也一直被当作淮王妃去培养,完全符合他喜好的人。
她的父亲是老王爷的嫡系旧部,忠心耿耿出生入死多年,实在是世人眼中最完美不过的淮王妃。
二小姐瞪了那名副将一眼:“摆什么谱!”
副将一见是自家二小姐,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。
不远处,陆稚玉瞧见轿子中的辽袖。
车帘半卷,露出辽袖一张妩媚明丽的侧脸,白嫩的小脸晕出淡淡绯红,胸前比旁人格外丰腴些,芙蓉面细柳腰,娇弱精致,像只美人瓷瓶,碰一碰便碎了。
婢女撑来一柄油纸伞,问陆稚玉:“小姐,您在看什么?”
陆稚玉轻轻一笑:“那位辽姐儿,虽然是乡下来的,生得比爹爹的外室还美呢。”
婢女眼眸一转,小姐将她跟那个妖媚的外室比较,心底并非是在意,恰巧是太不在意,高门嫡女对于脚下蝼蚁一视同仁的漠然,高位者不自察的轻视。
婢女笑道:“听说她从乡下来的,不通文墨,就会念自己的名字,初来京城时闹了好多笑话呢。”
陆稚玉合上书卷,眉眼淡淡:“爹爹养的那个小外室,不也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粗俗女人么,对于她们而言,年轻貌美便足够了。”
陆稚玉不在乎,她真的不在乎辽袖有多美。
爹爹的外室难道不美吗?见到主母还不是吓得老鼠见了猫似的,况且,她未来的夫君是淮王殿下,比起爹爹出色千百倍,这样的男人身边怎么可能会少女人。
到时候,哪怕文凤真不开口,她也会温柔大方地将辽袖抬为妾室,这是她作为一个高门嫡女的气度,不过听说辽袖已经订了皇亲,看来是没机会了。
陆稚玉竟有些遗憾,辽姐儿看起来柔弱无依,最是好拿捏的。
在她眼里,裴青禾尚有三分威胁性,毕竟她背靠凉侯府和信国公府,只是她头脑不清楚终究成不了气候。
而陆稚玉从小便十分清晰,京师贵族的姻亲最讲究门当户对,冒着风险娶一个低微的女人,轻则影响家族三代人,重则万劫不复。
淮王府外,首辅家的小厮正等回信儿。
辽袖在给“光阴”喂生肉。
她自然也看到了陆稚玉,前世文凤真的中宫唯一人选。
若辽袖没有见过文凤真斯文守礼的模样,或许还会认为自己在他心底有一丝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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