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丝不晃地盯着她,极认真。
然后文凤真将她抱在大腿上,亲自把她的指甲剪了。
那天夜里,她在他怀里,委屈地红了眼,想哭又不敢哭,捂着嘴,畏惧地看了他一眼。
文凤真嘴角微翘:“抓别的地方还好,不准抓脖子上,如今是酷暑,不能让三军心生不敬。”
他又叹了口气:“不过平日里用毛笔在你身上写了几个字,就这般记仇。”
“我怕我死了,你成了寡妇,你生得这样美,过不久便会改嫁,我本想在你身上留个印记,又知道你怕疼。”
辽袖正迟疑间,他起身,拿了一柄骊珠,少女将小小的身子缩在墙角,像只受惊的小猫。
她浑身涌起了莫名的寒栗,身子软绵绵的,眼底浸润了汪汪水红。
“殿下,您拿刀做什么……”
文凤真无声地叹了口气,平日的冷漠凛威被刻意收敛。
他漫不经心地坐着,将骊珠对准了自己的右手,伸出雪白腕子,用那柄骊珠,不紧不慢地在上头一笔一划,血珠顿时溢出。
他在他自己身上刻了两个字,她的名字——辽袖。
血肉翻开,深刻猩红,他仿佛感知不到痛楚,一贯的云淡风轻,用那只沾满鲜血的手,故意在她脸颊上抹了两下。
少女的瞳仁倒映出他妖异俊丽的面容,心头颤栗,深深的恐惧。
文凤真牵起嘴角:“我要是死了,你就凭这个来认我。”
*
“辽姑娘,你没睡呢。”
文凤真不再看翠竹,蓦然发话,将她的心神拉回来。
辽袖睫毛轻颤,低头给他行礼。
文凤真维持着缄默沉寂,呼吸略重,她一低头,脖颈腻白,清瘦羸弱。
这个小姑娘,眼神总是闪躲不安的,眼角被逼出的泪珠摇摇欲坠。姝丽脱俗的面庞染上绯红,她每每面对他,总是慌张无措,声音又细又小。
她穿着再正常不过的打扮,却令人心生躁意。
这算什么,欲拒还迎么?
他想到了那个难以启齿的梦,涌起不该有的燥热,眼瞳顿时冷冽下来。
文凤真收敛目光:“本王是来接至仪的。”
他经过辽袖时,顿住了脚步,辽袖在他肩下,比他矮许多,弱不禁风,怯生生地瞟了他一眼,又低着头。
她整个人落在他眼底,脸上由红转白,由白转红,令他忍不住多看几眼。
冯祥搬来了很多瑞香花,可是没有一种是她身上的香气。
她甜甜的,又很软,闻了叫人安心。
辽袖听见他的声音,极清晰地落下来。
“你也认为,至仪同曹家和离了更好么?”
辽袖稳住心神,轻声开口:“是。”
“为何?”
“因为不值得。”
文凤真的眸光落在她身上:“什么是不值得?”
辽袖没抬头,轻声说道。
“世间哪有这么多破镜重圆的美事,若一切后悔了便可以弥补,倒轻易了,人活一世,总要长个教训,不要重蹈覆辙才好。”
他盯着她说话的唇齿,不经意将目光放在这里,想伸手剐两下她的下巴,一定触感柔软,微张的红唇勾人极了,贝齿湿漉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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