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氏一家成日唉声叹气,阴雨连绵, 冷清得门可罗雀, 往日巴结奉承的人,不知在背后如何取笑。
曹密竹撑了一把伞,站在廊下, 听说二小姐发烧了。
下人嚼舌根:“只怕是来给信国公府求情的吧,这时候倒想起咱们家小姐了。”
他清冷的脸生出怒气:“不是为这事来的!”
下人们笑眯眯道:“您别等了, 小姐瞧见您这张脸只怕不高兴。”
曹密竹一愣:“至仪的眼睛能看见了?”
二小姐有眼疾,当年她从马背坠落, 世家子一哄而散, 耽误了救治的时机,曹密竹将她背回府时也晚了。
下人古怪地瞅了他一眼:“早就好了。“
曹密竹一怔,手中的伞微微倾斜, 雨丝顺着伞骨, 滴滴答答湿透了他半边肩膀, 浑然不觉。
是因为什么事呢?这几日他一直在想。
对了,是吵架那晚。
原来那晚她的眼疾就好了吗?原来她是因为看见他在安抚表妹吗?
表妹与他早年有婚约, 她家里落魄后,母亲便取消了婚约。
那晚表妹家里出了事,哭着问他拿钱, 他动了恻隐之心。
原来至仪是因为瞧见了这一幕, 才骂他狼心狗肺的吗?
她原是满心期待给他一个惊喜,亲口告诉他,那时候他不明所以, 甚至指责她耍小姐脾气。
满城人都知道她重见光明,夫君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。
是他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她, 倘若他能察觉出来,倘若他能多瞥一眼她眼底温柔的光芒。
曹密竹心口微滞,说不上的发闷。
他转身,开始还走得稳,后来踉跄了几步,心如刀绞,猛然扶住墙,指尖泛白,一向握笔平稳的手,颤抖个不停。
*
蛛网探子禀报:“当日带辽袖骑马的老奴,并非首辅府的人,也不是信国公府和岐世子安排的人,找到他人时,他已经投湖自尽了。”
“那就是查不出了?”文凤真微掀眼帘。
探子头皮一紧:“其实属下已经查出他是谁的人了,只是……
“有话就说。”
探子抬眼,一字一句说:“那匹受惊的马,不能再查了。”
“哦。”
文凤真靠上椅子,手臂搭在椅圈,神色沉静。
“我知道是谁了。”
探子继续跪在地上。
“还有一事,近日岐世子身上的杨梅疮压不住了,生得满身满脸都是,有进气没出气了,岐王勃然大怒,将府里的小男倌赶了出去。”
“全城……全城都传是您害死了岐世子……”
文凤真心不在焉道:“不会太晚了吗?”
“叫他等死吧。”
被门楼的飞檐挑起的瓦黑天空,星星点点碎光隐没。
文凤真做了一场梦。
摇摇晃晃的马背上,少女一袭红装,束腰拢胸,如此艳俗颜色,衬得她明艳动人。
身板清瘦,讲话软声软气,魂魄都叫她勾走了。
她说:“陛下……我不敢上马……”
她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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