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,光阴倒是养得很好,看他这样有精神,我就放心了。”
辽袖抹了抹冷汗,道:“是……光阴每日都吃一大盆生肉,有时也会从城外捞几只野兔。”
“倘若我以后想多见见光阴,你应该不会阻止吧。”他眼帘微垂。
他说话的口气像在说:毕竟这是咱俩的孩子,我多看看你也不会阻拦吧。
辽袖喉头艰涩一动,是想见光阴呢,还是借此找她麻烦呢?
文凤真没理会她心里的波浪汹涌,坐回椅子,笑道:“话说回来,上次帮你拦下了岐世子,你拿什么谢我?”
辽袖回过神,是啊,上回若不是他,她恐怕要被岐世子冲进来按住了。
谢他?他想要什么谢礼?
辽袖唇色泛白,心略微跳快了几分,文凤真一向眼高于顶,她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?
钱吗?还是……
“殿下……您想要什么?”她怯生生地问,面色熟透了似的。
“你有什么?”他反问。
她一下子局促不安,樱粉的嘴唇被咬出齿痕,湿漉漉的,微微光泽,令人心念一动,想伸指狠狠碾弄干净。
文凤真不紧不慢饮了口茶,盯着她:“之后我会告诉你,什么都能答应吧,辽姑娘?”
辽袖羞愧得落荒而逃,回了鹿门巷,雪芽给她撑起一把伞,问道:“小姐,您跑去哪里了,奴婢担心死了。”
辽袖叹了口气,似有些支撑不住:“这几日把铺子关了,暂且不做生意了,咱们只做平头百姓的生意,那些达官贵人,咱们惹不起。”
夜里,翠竹婆娑,辽袖躺在一张软榻,碾转反侧,头从下午便隐隐疼,许是没休息好,连做梦都在被他欺负。
白日在雪地受了寒,夜里发症,手脚软绵绵,一摸背上沁透了汗,朦朦胧胧,眼睫困乏得睁不开,只能由雪芽扶起来,一口口喂药。
她有些后悔自己近日所做的一切。
若是能更谨慎些,没有吹响哨调,没有在家书中暴露笔迹,没有在生辰宴上烹茶,没有做后来的许多事情……
是不是可以竭力避开他了。
淮王府那边通禀了她生病的消息。
冯祥想了想,还是将此事告知殿下,殿下头也没抬,神色淡淡。
“叫吕太医去。”
冯祥开口:“殿下……吕太医是专门伺候您的。”
文凤真将卷轴摊开:“她若有个小病小痛,奶奶会伤心。”
冯祥连声应喏,一转头,瞧见殿下摊开的卷轴,是辽姐儿白日卖的书帖。
他看得仔细、认真,阅览军机时也没有这样长久地出神。
“我对西风犹整冠。”
一手漂亮的小楷,跟殿下的字迹很像,却多了说不出来的温柔,瞧得舒服极了。
殿下让京城高官去买她的书帖,究竟是什么意思呢,饶是老道的冯祥,也猜不明白了。
文凤真一抬头,烛火跳跃,眼前浮现的竟然是她的笑容。
那日在首辅府,她与宋搬山相视一笑,眼眸亮晶晶的,脸颊微红,让人怎么都看不够,确实比梨花带雨的模样可爱多了。
可是她面对他时,总是畏怯躲避。
他又没有做错什么事。
他只是……想见见她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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