辽袖忐忑不安,攥紧了袖子,她本想给他个教训,叫他知道,不要再随便招惹她了,此刻紧张得心神不宁,他不会惩罚她吧。
她回头,望着一辆辆绸缎,有些后悔了。
文凤真上了马车,瞧见她慌张的小模样,嘴角几不可察地一牵,凑近了,愈发想吓唬她。
“辽姑娘,花我这么多钱,是有代价的。”
她蓦然抬头:“殿下,退了吧,我一辈子也穿不完。”
他认真地说:“买了的怎能退,你想让我沦为个笑话?”
文凤真拍了拍她的肩,语气意味不明:“反正聘礼里也需要这么多绸缎,就当是——”
这话什么意思,她更被惊着了,脊背往后一贴,脑袋被撞得生疼,他被她逗乐了,鲜见地戾气四散,不愿再吓唬她。
“饿了吧。”他抬了抬下巴。
他请她在升平酒楼吃饭。
他跟宋搬山截然不同,宋搬山也愿意吃街头小巷的馄炖铺子,他这种二世祖,还是更愿意出入富丽堂皇之地。
一碟荷花样子的绿酥递上来,辽袖眸光一动,这是幼时在东川,文凤真赏她的点心。
他是什么意思,他还记得在东川庙会上遇见过的小菩萨,那时她满脸油彩,泪水糊面,脏兮兮,他怎么会记得呢?
“尝一口。”他语气柔和下来。
辽袖硬着头皮,拿在手里,咬了一口,软糯得入口即化,她立刻放下,轻声说:“不喜欢。”
灯火下的辽袖,一张小脸晕红,格外撩拨心神。
他本就难以克制,梦里已经发生过无数回了,那只小兔子面具。
跟她十指交叉。
亲她的鼻梁,咬破她的嘴唇。
握着她的小腰,掌心摩挲那颗小红痣。
把她按在枕头上……连碧凤穿珠的小衣都这样清晰。
他有些失神了,忘记这并不是在梦里。
文凤真抿起嘴角,竟然伸过手指,抚弄她柔软的樱唇,炙热得让人煎熬,力道时轻时重,故意磨蹭着她,让她整个人一下子绯红绯红,火烧云似的,满脸红霞。
他还在漫不经心地替她擦掉嘴角的糕屑。
“那就吃你喜欢的。”他的声音如蚁咬噬。
辽袖食不下咽,哪有被人盯着吃饭的,偏偏他眼眸一眨不眨,配着窗子外万家灯火,璀璨如星,真是一丝都不肯放过。
辽袖勉强吃了几块胭脂鹅脯,起身想走,被他一道嗓音唤住。
“身上衣裳脱了。”
她猝不及防地一怔,又见他眸光清浅:“把新衣裳换了再走。”
她小声道:“我把衣裳换了,就可以回家了吗?”
“嗯。”
辽袖拿起一件衣裳,在厢房里换衣裳,窸窸窣窣,一个嬷子进去帮她。
灯火昏黄,透过薄薄窗纸,他在外头听到动静,清晰可闻,知道她正解开腰带,脱了绣鞋,解开中衣……让人莫名升腾火气。
不一会儿,嬷子轻手轻脚出来。
他神情不辨地问:“有吗?”
嬷子回道:“辽姐儿的腰上,不大不小,正好有一颗红痣。”
他不言不语,良久,明净的面庞携了淡淡笑意,凤眸像被搅动的湖水,碎得波光粼粼。
“我就知道。”他说。
修长手指上残存着她嘴角的糕屑,方才抹下来,夜色沉沉,神使鬼差,他轻轻将指头送在唇边,微微一抿,似乎留着她樱唇的温度。
糕屑一点都不好吃,太甜了,与白糖并无二味,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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