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很快,目光没有片刻驻留。
不经意地扫过这间屋子一眼,也很快转回去。
辽袖松了口气,回过头,对苏姑姑露出了笑容,心头一块石头轰然落地。
文凤真倒是信守承诺,再也没出现在她面前。
她清楚他的性子,为达目的不择手段,这样轻易放过了她,或许是自觉颜面有失。
于他而言,不过一个女子而已。若他能想开,自然再好不过。
辽袖一想到与宋公子的婚事,抚着刺绣上的嫩萝藤枝,眼底清亮,心头生出暖意。
等成婚后忘却前尘,就不会再做那些噩梦了。
过了酉时,天色将沉,拉了片片乌云,地气闷热,蛇虫鼠蚁耐不住爬出来,眼见一场暴雨要来。
宋搬山同她一块儿慢慢走在外廊青砖面上,嘴角一牵。
“刚好,我在宫里可以照应你。”
辽袖抬头:“宋公子也会进宫吗?”
宋公子低垂眼帘:“惊蛰过后,地气大动,陛下病情反复发作,原是不召外臣进宫,可是为预防出事,崔拱那边传了旨意,让我们内阁的几个人,轮流在西暖阁值房里值守。”
其实这是皇后的意思。
宋搬山说得很委婉,陛下的身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哪怕原本好好的,也要被妖道吴衡折腾得不行了。
成日进补些来路不明的药丸,面色红润得诡异。
皇后是怕他驾崩了,朝廷乱成一团,奸人趁机作祟,篡改遗诏。
因此她让宋搬山在西暖阁值守,目的就是为了占得先机,为宁王殿下登基铺路。
其实,皇后曾经建议宋搬山,让他求辽袖一件事。
陛下被妖道蛊惑得昏头昏脑,没人能劝,只要辽袖劝一劝陛下,说不定陛下会听。
但是宋搬山不愿将她牵扯进朝堂之事,回驳了皇后姑母。
他望着身旁的小姑娘,她是未来的妻子,只希望她一双眼眸永远天真无忧。
宋搬山牵起轻松一笑,忽然伸出手掌,握着一截浅绿色软绸发带。
他说:“辽姑娘,我每日上朝的时候,轿子经过小东市,百货云集,锦绣繁隆,总是瞧见这条绿绸发带,挂在店里,曦光映照得清清爽爽,还以为是根小竹子,你常穿蓝色衣衫,与这个应当相配。”
辽袖接过这根绿绸发带,双手微弯,系在自己乌发间,柔软垂坠。
她眼眸闪着熠熠光辉,轻声细语:“多谢宋公子。”
宋搬山眼帘不自然地落在别处,心里十分欢喜,他想:若是每日清晨起来时,也能看见这根小竹子该多好。
辽袖忽然拿出一个荷包:“我也有东西要送给宋公子。”
荷包上绣了一座小青山,针脚细密,是她亲手缝的。
上辈子文凤真逼她给织一个剑穗。
她织了一只小老虎,走线歪歪扭扭,两只眼分得太开,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,扔在他怀里,她恹恹地便要睡了。
上辈子练好的针线功夫,如今愈发熟练了,连她自己也没想过,这回绣荷包时这样得心应手。
宋搬山有些诧然,又十分惊喜:“既然是辽姑娘绣的,我一定好好保管。”
辽袖低下头,耳垂被晒得泛红,嘴角微微抿起。
*
在宫里水州二楼一间宽大的厅堂里,宴席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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