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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睫挂着摇摇欲坠的泪珠,眼眸已经睁不开,泪水糊面,将脖颈下的里衣打湿了,手脚开始痉挛发凉,一摸过去冰冰的。

殿外黑压压跪了一地的太医,在寒风中瑟瑟发抖。

新帝暴躁地指着太医:“无能!留着你们这帮饭桶有什么用!”

太医颤颤巍巍抬头,冷汗直流:“回陛下……我们阅遍古方,已经找到了暂缓心疾的方子,只是……”

文凤真心口似乎隐隐作疼,他低头,面色苍白,按紧了酒盏。

宴席上,谢明头一个发现他不对劲,紧张问道:“殿下……殿下您怎么了?”

文凤真饮了一盏酒,略微缓解心悸,不耐烦地开口:“无事。”

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声音,那时候,她到底该多疼呢?

辽袖身子有什么病吗?又是因何而起,为什么他不知道。

谢明大大咧咧靠坐在椅背,挑眉,瞥了一眼文凤真:“上次我瞧见宋搬山在值房时无意间露出了一角荷包,绣着小山呢,真是稀奇,宋大公子这样不知趣的人,什么荷包这样重要,贴身放着,仔细妥帖的样子,酸得很,只怕心上人送的。”

“就你眼神好。”

文凤真抿了一口酒,一眼扫过去迫人的威慑。

不可能是辽袖送的,她的绣艺怎么可能拿出手。

梦里让她绣个剑穗,都不情不愿的,送了个憨傻的小老虎,饶是如此,还是无奈地挂上了。

文凤真漫不经心地想,吩咐死士去查的事也不知进展如何。

他知道南疆的蛊毒很厉害,倘若给女子种下,便会忘却心上人,移情别恋,宋搬山用此手段也不是不可能。

文凤真的目光落在她发髻上的绿色绸带,眼底寒意渐深。

他记忆里极好,前一夜,追踪宋搬山的探子给他汇报一日去向,事无巨细,他过耳不忘。

宋搬山在铺子买的绿绸带,这么恰好就出现在了她头上。

真是郎情妾意啊。

谢明若无其事地笑了一声,意味不明:“深山之处见竹林啊。”

文凤真抿直嘴唇,似有冰碴子呼呼拍打窗格。

他有底牌。

底牌便是不能轻易揭开,一旦开启便索然无味,必胜的底牌。

他望了一眼帘子里的人,心口悸动依然未平。

方才耳边的声音一遍遍微弱地喊着心口疼,可怜无助极了,辽袖怎么会心口疼呢,给她请案的吕太医从未说过。

宴会的胡姬正在献舞。

辽袖喝过两盏薄酒,身上略带了淡淡酒气,起身去一旁的侧阁换衣裳,雪芽去拿换洗的新衣裳。

云针侍候在身旁,她叫云针松一下襟扣,叫了两声,却没人答应。

辽袖正疑惑地转头,宫灯忽然熄灭,窗外透来一轮皎月的薄光。

她视线有些模糊不清,不太适应骤然的昏暗,揉了揉眼眸,不敢轻举妄动。

“云针……”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。

她手指蓦然握紧了木桌边缘,乌发铺陈,绸缎般光滑地落在腰身。

鼻尖忽然嗅到一股白雪甜梨香,她嗓子发紧,被盯得气息不稳,额头冒起细密冷汗,心跳莫名颤栗,血液在皮肤下迅速升腾,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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