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齐唰唰探过来,充满了好奇与探究。
辽袖心一跳,宋公子挡在她身前,抬手:“给姜大人备醒酒汤。”
姜家家主见没人搭腔,顿时不满:“怎么,你们怎么都不敢说话,辽姐儿比她娘知礼数,当初她娘在大婚前夕跑了,就留下咱们老王爷一个人……”
姜家家主越说越离谱,这个酒疯子!心里没谱的莽夫,众人纷纷以喝酒掩饰尴尬,冷汗直流。
都晓得首辅大人的脾气刚直,面対陛下都敢直言相谏,争执不下,只怕闹得难堪收场。
首辅眉头一皱,他这是在借酒发疯,暗戳戳地指自家娶辽袖是为了圣心垂蒙,又阴阳怪气地说了红衣一顿。
“将他请下去醒酒。”首辅冰冷地开口。
姜家家主涨红了脸,醉醺醺嘟囔了几句。
还没等他挣扎开来,周遭的武将已经将他拖了下去,怕他祸从口出,招致更大的灾殃。
宋公子送她坐回去,辽袖本以为他会生气,没想到宋公子微牵嘴角。
“老东西不要颜面,存心激怒咱们,若按照爹爹从前的脾气,早就将他痛骂一顿,都是看在咱们的好日子,辽姑娘,别为不值当的人生气。”
辽袖“扑哧”一声笑,脸蛋通红,她第一次听见宋公子说老东西这个词。
他还说“咱们”这个词,辽袖耳根微微发烫。
宋公子正准备起身,却被她拉住了袖子,她嘴角微弯,无意间碰到了他的手。
手背传递的温热令她稍感安心。
他愣了一下,高兴地低下了头。
兵部尚书陆恩放下酒盏,笑道:“别见怪,咱们今日见着了辽姑娘,就像见到了老熟人,不免多喝两盏酒,恭贺辽姑娘喜觅良人。”
陆稚玉牵了牵父亲的衣角,示意他别再多言,转头朝辽袖笑道。
“辽姑娘身子骨弱,我特意备了补气血的珍稀药材,叫人收在库房去了。”
京城好久没下雨,今日这场豪雨噼里啪啦打在起卷儿的地皮上。
薄暮时分,只见一乘四人抬的紫顶油绢轿子从街口抬过来。
文凤真下了马车,冯祥立刻撑上一柄油纸伞。
自从梦见大红吉服的帝王,他片刻惘然。
随着离宴席越来越近,心头的预感也逐渐强烈。
灯火将他的影子足足拉长一倍,雨点儿乱溅,不顾冯祥的错愕。
他一把拉过油纸伞,雪白指骨攥紧了伞柄。
雨珠不断沿着伞骨滴落,几乎围成了一圈雨幕,朦朦胧胧轻纱飘拂,只有伞面下的眉眼清晰。
他似毫不在意,清凉之意,反而可以让他清醒。
文凤真隐约看到首辅府。
东西两条街灯火通明,挂了喜气洋洋的大红灯笼。
各班官员携礼前来道贺,到处燃起了鞭炮,大小各色轿辇一乘接一乘匆匆抬过。
是什么事值得一向简朴的首辅如此兴师动众,他冷笑一声。
门口的管事忙过来哈腰,接过淮王殿下的随礼。
管事只感到指骨冰凉异常,雨水湿腻,淮王殿下的手好冷。
可他从来都是个小火炉。
管事诧异地抬头,殿下的身影永远淡定从容。
一路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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