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首辅面色铁青,强硬地负手:“淮王殿下,老夫记得并未请你,若你是来道贺的便罢,若是旁的,别怪老夫下逐客令!”
文凤真漫不经心的掀起眼帘,一抬手:“本王从不强人所难,不喜欢做些血流成河的事情。”
“今日一个侍卫也未带来,诚意十足,首辅大人可放心了。”
他淡淡扫视一圈,周遭都松了口气,抹了抹虚汗坐回原位。
怕什么,这么怕做什么。
老祖宗宽言道:“凤真,既然来了,那就好好落座吧。”
文至仪怯生生唤出声:“哥哥……”
没有人能摸透文凤真到底想做什么,只知道他来者不善!
文凤真面色如常,永远这样不疾不徐,心底却仿佛遭到一记猛击。
眼前有些模糊,乾坤旋转。他睫毛倾覆,再度掀起眼帘,已经恢复如初。
眼前的一切像是假的,却无比清晰地提醒他是真的。
明晃晃的客堂,大红剪纸,极精巧的手艺,到处都是红的。
辽袖牵住了宋公子的袖子。
她仰起一张小脸儿,面颊红润,唇瓣柔软,这样美,让人呼吸都轻了。
眸子亮晶晶的,瞳仁倒映出宋公子的侧脸。
散发着文凤真看不懂的光彩。
她此刻很欢喜,如梦似幻的甜蜜。
那是在他梦里很少出现的笑脸。
那是他最渴求的东西。
宋搬山将她护在身后,紧紧盯着他,所有宾客都站起身,有的不怀好意,有的激动兴奋,有的面色凝重。
甚至他的奶奶和妹妹,一脸担忧揪心。
仿佛只有他一个人是坏人。
从来如此,无论是走在孤独又荆棘遍生的复仇之路,还是来见她一面,总是有这么多人跟他作対。
他永远站在众人的対立面。
文凤真压制住心底的情绪,面无波澜,再度抬眸,望向她的那一刻,辽袖也正好看过来。
她的目光似乎撼动了一下,笑意凝滞,随即牵起嘴角。
她笑得沁人心脾,两个小梨涡就不曾放下过,越看着他,她嘴角的弧度愈发上扬,说不出的轻松愉快。
她拉住了宋公子的袖子,大方坦然地対他笑了笑。
“见过殿下。”
“云针,快伺候殿下落座。”
她说得这样惬意轻松,怡然自得,対他笑得愈舒心,愈乖巧安静,文凤真指尖攥进了掌心。
他感到身体内游走的雪蟒一口口撕咬他的五脏六腑。
袖袍下,掌心的血珠一点点渗透,几乎握不住,他手掌克制到显露青筋,缓缓坐在一把太师椅上。
满城权贵几乎都来了,他的奶奶妹妹也在,他的敌人也在,还有那么多下人。
他必须平静到无懈可击,不容人掰开一丝一毫的罅隙。
文凤真绝不会让人看笑话,他面色镇定,不紧不慢地饮了一口茶,抬头时,嘴角牵起一丝笑意。
愈是表露出在乎,愈会被闻到血腥味儿的豺狼撕开。
他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,掩饰掌心下发暗的血迹。
他永远精力旺盛,精神十足,为何此刻身体隐隐发冷,喉头干涩,每一个字音都需要竭力维持。
文凤真的声音毫无感情地传来:“真热闹啊。”
兵部尚书陆恩笑眯眯道:“殿下,辽姑娘和宋公子今日仅是文定之喜,就这样热闹非凡,等下个月正式大婚,不知要多风光呢!”
“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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