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淡淡饮了口茶:“文凤真身上的骊珠仅有三分之一军权,他虽然是名义上的少主,但是他是西域女生的儿子啊!他是异族,其心可诛!”
“人人都以为他是乌郡公主的儿子,其实文凤真是个婢生子,中原世家讲究门第血脉,一个低贱的婢生子,老王爷瞒着世人,将军权给他真是愚昧至极,只不过本宫没有证据而已!”
宁王疑惑地抬头:“可是,老王爷没有第二个儿子,徽雪营无人可以顶替文凤真。”
皇后眉眼锋利冰冷地一抬指:“你立刻密函一封,让北辽的燕敕王回京!他年轻骁勇,为老王爷的四虎义子之首,当年为躲避文凤真的锋芒,远驻北辽,不信他愿意一辈子屈居人下。”
“另外,钟先生是不是在京城,本宫有办法劝说钟先生。”
皇后微抬下巴,眼底杀气腾腾。
“看着吧,徽雪营要重新择主了!”
*
辽袖转过了花厅,她心底有两件好事:一件是因为皇帝的身体缘故,首辅府怕皇帝提前驾崩,天下守国丧,所以预备七月就办婚事。
还有一件事是文凤真说的:过了他的生辰宴,拿到娘亲遗书,他答应以后再也不见自己。
她知道他一定会做到。
因为她怀里揣着一个滚热的牙牌,文凤真致命的身世,那是他亲自交给她的。
倘若要走向毁灭、坠亡,他竟然希望是她推他一把。
过了晌午,宋公子与她一同走在花阶下,似乎心事重重,一侧脸,尽量牵起轻松的笑意:“辽姑娘,上回大雨夜,你没事吧。”
辽袖一愣,低低应了一声:“用过了药,身子还好。”
“宫里头最近在传,说陛下要立你为公主。”
辽袖微微诧异,公主?她怎么可能会成为公主呢?
她回想皇帝对她的格外优待,难道她的生父真是皇帝,可是他为什么会将她不管不问放在乡下多年呢。
她没有一丝欣喜,反而隐隐不安,牵一发动全身,她会动了多少人的利益。
宋搬山注意到了她的情绪:“你不必太过担忧,此事尚没有定论,无论宫中还是朝中,都充满了重重阻挠。”
他将此事往小了说,没有告诉她,朝堂上都闹翻了,简直是雷霆轰动。
父亲身为内阁首辅,也不同意册封辽袖为公主,群臣上谏。
此事一是不合祖宗规制,皇后在世时,不可追封亡人为皇后,更何况红衣生前不过是个未婚先孕的女子,没有任何名头,只会平白让皇室受辱。
再者,辽袖与皇帝是否有血缘关系不得而知,皇室血脉不容混淆。
辽袖抬头:“那宋公子你呢,你希望我做公主吗?”
宋搬山望着她:“若说我的想法,姑母是极其危险的人,比起成为长公主,我更希望你平安无虞。”
辽袖一愣,随即笑了笑。
他没再提这个话题,转而牵起嘴角。
“辽姑娘,下个月十五,不知你是否有空,我们一去看皮影戏吧。”
辽袖回过神,下个月十五,刚好是文凤真的生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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