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倘若性情过为偏执,那么就应该调和居中,与所有兄弟和谐共存。”
“倘若违背圣贤的教诲,不愿意执行仁义,那么就会遭到报应。”
这番话令旧部略微诧异,挑眉互相对视了一眼:文凤真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教养了?
有朝一日竟能从他嘴里听到仁义二字。
不过他这番话倒是说得人舒心畅意。
看来在权力面前,再凶狠的蟒也得低头,装出食素模样。
钟先生一面,一面微微点头,目露赞许之色。
倘若他能想通,自然是最好的。
钟先生饮了一口茶,缓缓道:“居上位者,合该有此仁心仁德,凤真他懂事了。”
文凤真牵起一丝笑意,斯文有礼,极尽谦恭,雪白指尖握住一杯酒盏。
“凤真之前若有对各位叔父不敬的地方,在这里敬诸位叔父伯伯一盏酒,还请见谅!”
大家心里又是一番惊涛骇浪!
文凤真竟然知道道歉了?还是当着众目睽睽的面儿,做出这样温顺小辈的姿态。
莫不是遭人夺舍了?
大家渐渐领悟过来。
文凤真终究年轻,一见到换军权的阵势被吓到也是正常的,忙不迭来赔礼道歉了。
之前不过耍的过家家游戏,纸糊老虎罢了!
姜林握着酒盏,大笑:“看在他还算有诚意的面子上,赏他个脸。”
文凤真下了席位,挨个挨个给叔父敬酒,笑意盈盈。
明明是暑气深重的夏夜,大家汗流浃背,辽袖却感到发冷,不详的预感从脚底窜上脊背。
蝉鸣在耳朵眼一圈圈扩大,聒噪嗡鸣,心神失守,脚步一跌,险些重重坐在椅子上。
倏然间天冷了吗?
凛冽寒风泛起涟漪,殿下的笑意浸润着冷冽的气息。
殿下……他究竟想做什么?
宴席间欢声笑语,觥筹交错,醉倒一片。
文凤真第一次这样平易近人,与世家子们划拳行酒令,笑得开怀畅意,瓷白脖颈染上一片绯红。
他与长辈寒暄客气,不卑不亢,游刃有余,凤眸微亮,瞧起来真挚又和善。
钟先生拍了拍他的肩头:“凤真啊,你这番话说得很好,希望你也是如此做的。”
文凤真颔首:“钟先生放心,我是真心想为徽雪营做事。”
这声音在辽袖耳边忽远忽近,她想赶紧逃跑了。
这个时辰,戏院的皮影戏要开场了。
她答应了跟宋公子一块儿看戏的,正转过身,一团人将她拥堵其间,不可开交。
一声兴高采烈的喧哗:“今日是殿下的生辰,放孔明灯喽!”
这当儿,听得“咚、咚、咚”三声礼炮响,激越悠扬。
刚一入夜,吆五喝六扯旗放炮闹哄哄一片。
须臾间火树嶙峋,十层灯山在占地将近五亩的大花园中,吐璇露翠,珠光宝气。灯焰迷晕了大家的眼。
身穿诰服的夫人纷纷上二楼看灯。
香风袭袭,层层叠叠千光万影下。
这一刻文凤真望向了辽袖。
他明明有些喝醉了,眼底却清醒异常,嘴角噙着淡淡笑意。
四目相撞,一时怔忪。
辽袖被人群挤到了边廊,脑子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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