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有看腻的一日。”
文凤真听了这话,眼底渐渐吹了风雪,清冷月光栖满长枝。
看戏间,宋搬山取了一盏热茶,微笑着提起。
“殿下今日过生辰,是二十二还是二十三了?免得我备礼时错了礼数。”
文凤真想冷笑一声:庆的是本王八十大寿,怎么,要跪下来磕个头?
他面上仍然是斯文的笑容,不紧不慢道:“其实本王从来不记年纪。”
辽袖随口问了一句:“那宋公子呢?”
话一脱口,她知道有些不妥,其实纳吉时见过宋公子的年岁,只是她没有仔细瞧。
年纪并不重要。
宋搬山不言不语,只是抿茶,一旁的首辅府家奴笑道。
“回辽姐儿的话,纳吉时见过的,咱们公子今年还未及弱冠,是大宣最年轻的两榜进士和内阁大学士呢!”
宋搬山轻声呵斥:“阿茂,男子年龄又有何重要,父亲一向说我年纪不够稳重,在福州一带宗族势力做事的地方,讲话不够有分量,年纪大些又如何,你瞧殿下多能服人啊。”
阿茂捂着嘴,连连赔不是。
他知道自家公子并不是憨厚的缺心眼儿,公子一向以礼待人,但若触犯他的底线,他也绝不缺乏针锋相对的心机。
文凤真抚着白瓷茶盏,面无波澜,只是呼吸一次比一次微长。
冯祥愈发胆战心惊,冒了一身冷汗,时刻盯着,生怕茶盏下一瞬就出现在宋公子脑袋上。
辽袖悄悄抬眸望了他一眼,隐约想躲的姿态。
她抬起屁股往里挪了些,单薄的身躯也占不了多大地方。
她有些热得喘不过气。
辽袖有些撑不住,站起身:“我出去吹一下风。”
“要我陪你去吗?”宋公子开口。
文凤真也看过来,目光在她身上停驻许久。
无声地望着她衣领透出来的颈窝,昏黄金光洒在她羽睫。
辽袖脸颊透红,手指往里缩往里藏,一双小腿几乎僵硬到发麻:“不用了……有云针陪我。”
“那好。”宋公子笑了笑。
她离开后,只剩了文凤真与宋搬山两人。
两个人别过脸的一霎时,几乎同时收敛了笑意,眸底冰冷至极,心不在焉。
方才笑意盈盈间,不着痕迹地露了机锋。
眼下明明一声不吭,却安静得可怕。
样子倒是如常,怕就怕暗涌流动一起一伏,仿佛随时会触礁沉底,玉石俱焚。
冯祥不住地扇着扇子,擦了擦满额头燥热的汗水,一眨不眨地盯着两位主儿的动静。
男人真麻烦啊。
良久,文凤真白皙修长的指节开始打开礼盒,动作不疾不徐。
“啪哒”一声黄铜锁开了,他望了一会儿,落下一声轻笑。
里头静静躺着一只香囊,绣了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。
精细别致,针脚十足的用心。
这是辽袖送来的生辰礼物,虽然是为了明面上的礼数,仍然缝得这样仔细。
文凤真压下微扬的嘴角,眼底却完全压不住笑意。
冯祥惊喜道:“哟,殿下,您瞧这只凤凰,绣得可费眼睛,比宫里的织造局还仔细,没个几天功夫下不来呢!”
文凤真敛去骄傲,抬了抬下巴,轻声开口。
“也不怕眼睛坏了,我不喜欢这么复杂的。”
文凤真心底有些奇怪。
辽袖怎么忽然开窍了,从前给他绣了那么不聪明的小老虎,今日竟然给他准备这样精美绝伦的小凤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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