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!大家都在等您呢。”
文凤真一招手,四面宫墙搭起箭矢,密密麻麻。
云针率一批精锐死士早在宫里部署多时,一直隐匿在暗处。
在赴婚宴前,解决掉一切碍眼的东西。
哪怕不是未雨绸缪,孤身一人也得站在她面前。
文凤真长身玉立,斯文明净的脸,隐隐爆出不符合这张脸的杀气,咬牙切齿。
“狗娘养的王八蛋,李湛的人有一个算一个,一个都别想竖着出去!”
*
已经过了成婚的吉时,鹿筑上还是未见文凤真身影。
宴席已过了一半,停歇了欢声笑语,显然出事了。
老将军们纷纷起身,望着皇城的方向,眯了眼。
皇后与宁王对视一眼,眼神阴冷,心中只焦急李湛派去的人到底得手没有。
这么久还没消息,真是不济事!
陆稚玉端坐在首座,喜服厚重,腰身已经冷汗淋漓,四肢百骸几乎发麻抽筋,头戴沉甸甸的凤冠,脖颈酸软。
她一动不动,不改姿势,已经疲乏至极。
随着时间流逝,更让她心灰意冷。
众人的窃窃私语,同情的目光,让她感到颜面扫地,伤心至极转为了怨毒。
殿下他究竟去了哪里!
一个人忽然惊恐地大叫:“不好!宫里出乱子了!”
夜色中,远处的宫中灯火乱成一团,宫墙上的死士挽弓搭箭,弓弦绷得紧紧的。
“咻!”“咻”!“咻!”
飞溅的箭矢撕扯着每一个士兵的身体。
伴随着火铳声,猛烈的爆炸中血肉模糊。
嘈杂的弓弦声,马蹄声,疾呼声炸成一团。滚滚硝烟如同一道暴起火龙。
受惊的权贵纷纷上去探看。
良久,从夜色中走过来的不是淮王的仪仗,只有文凤真一个人。
他孤身前来,冒雪冲寒,脚踩星影。
这一袭吉服在夜色中愈发稠艳深暗,竟然失了原本的鲜艳颜色,仿佛被血水浸染,愈发衬得他皮肤极白。
他一步步走来,血液顺着衣摆滴滴答答,蜿蜒一路的触目惊心,绽出品相上佳的芍药。
他自阴影抬起下颌,漂亮,靡丽,目光敏锐干净。
用热毛巾擦了擦手掌上的鲜血,扔在一旁,
文凤真身后空荡荡,只有他一个人。
他摊开手,颇为歉意地笑了笑:“本王的大喜日子,叔叔伯伯们愣着做什么。”
他身上一股挥之不散的血腥气,令人皱眉。
雪与墨发喜服,拉出极大的色差,深刻得让人难以忘记。
数百盏宫灯辉辉照映下,他垂下眼帘,略微疲懒地扫了一圈。
陆恩首先站出来,拍着桌子,满脸涨红。
“凤真,你这是做什么!”
陆稚玉也起身,携了哭腔:“殿下。”
文凤真不言不语,高鼻让半张脸彻底陷入阴影,忽略掉脖颈上一星半点儿没擦干的血迹,精致到不出错。
他明明在笑,却无法让人揣摩出他在想什么。
“来来,陪你们喝茶。”
文凤真招呼他们。
所有人都僵坐在席位,有人一脸阴鸷怒气,有人不明所以,死死盯着他,不言不语,沉默诡异的气氛。
文凤真在宴席间敬茶,抚过叔伯们的肩膀,明明每一个动作温暖,却极有距离感。
他若无其事,手里握着一盏茶,扫视了一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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