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她年纪比他小,只有他一个人,没有比较,懵懵懂懂,每一步都是被他牵引,只能听他的。
那时候她怕他,人对于未知的畏惧心,总觉得格外漫长难熬。
文凤真支着下巴,嘴角衔起笑意。
“袖袖仔细想想,等下要讲真心话。”
她不好意思告诉他:上辈子,大抵夜里一个手指头的数是有的。
辽袖想起上辈子他总是抚着她湿润的脊梁,温柔又笑盈盈地说。
“没事,你已经很不错了。”
辽袖整理了一下毯子,细心叠好,对他笑道:“没关系,殿下已经不错了。”
她拍了拍他的肩头,文凤真一愣。
辽袖一回头,咦?她第一次看见失神的殿下。
文凤真忽然想到什么,顶开她的膝盖,少女有些惊慌失措地双肘撑在原地。
他不服气,一个饿虎扑食,辽袖回过神,一只手别过他的脸颊。
她有些抗拒地说:“身上都是汗。”
文凤真松开了她,脸色冷得像冰块儿砌成。
唯有情动的余红尚未消退,他胸前用红绳系了一个水色通透的玉菩萨,冰冰凉凉地贴在雪白皮肤上。
他不知在跟谁置气,眼底微恼,抬了抬下巴。
“是,我身上是汗,人家是香的。”
他自顾自地说,仍然语气高傲:“你同旁人看过画本子,一起骑马打猎写字,一起沐浴,同我都没有过。”
辽袖望了他一眼,转过身,真是无理取闹,她才不哄他。
次日,一行人马平安抵达庆州府。
庆州府知府大人亲自出来迎接,威严仪仗引得不少行人驻足观看,纷纷赞叹。
此次敬香,辽袖不愿张扬,也就没有大排筵席。
知府亲自指挥人打扫楼台客舍,接待如此贵重的人物,哪儿的椅子该怎么摆,哪只架子该放什么古董,他亲历亲为。
文凤真好似不高兴,冷着脸,下人们无法揣摩他想什么,只好掂量着脑袋做事。
辽袖瞥他一眼,他还在跟上辈子的文凤真置气吗?
庆州府的叛匪生事三年,甚至砍了几个朝廷命官的头祭旗,持械好斗,气焰嚣张。
知府立刻将这几年的卷册拿了过来,
庆州府山高林密,境内奇峰插天,群山重叠,当地居住的蛮民占据险地屡攻不下。
徽雪营的随军辎重粮食全部安置在燕溪。
这日上午,文凤真坐在当中一把太师椅上,正与副将商议军事。
门外请来的燕溪县县令已经到了。
辽袖坐在高阁的一道帘子后,到处是戒备森严的士兵,铠甲鲜明列刀雪亮,肃立在周围,
十几名官员从大门鱼贯而入。
辽袖不免有些疑惑:“殿下,叫他们来做什么?”
文凤真双手抚上栏杆:“我已经查过了这三年来数桩官盐被劫案,燕溪县从主薄到县令也是僚民,这些人只要是族谱有名的,不管认不认识都会帮。”
“你以为官家的粮食盐铁为什么就是过不了庆州府的大山,为什么叛匪被困在山中三个月还有吃有喝,三年都剜不掉的,必然是一块烂疮。”
他望了她一眼,笑道:“微臣要向公主讨一个旨意。”
文凤真示意各位官员坐下,起先还是笑意盈盈地请茶,温暖如春风拂面。
“本王今日只是想请诸位喝茶,具体作战计划,本王已经部署妥当,只是需要诸位好好配合。”
众人对视了一眼,心想淮王殿下传闻中恶劣傲慢,从不遵纪守规,没想到生得斯文儒雅,对地方小官儿客客气气。
看来京城的消息有误啊!
众人随即笑呵呵地拱手:“一切遵从淮王殿下的命令!”
文凤真慢悠悠站起身,抿了口茶,掀起眼帘,干脆利落地咬了几个字。
“是这样的,本王觉得诸位面目可憎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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