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日里上山的香客络绎不绝,听说旺时,这些善男信女达两千多人。
文凤真先派了一名军士飞跑东岳山报信。
辽袖又重新骑上马,山路颠簸,马儿摇摇晃晃。
她不禁莫名其妙地想起,昨天夜里的情景。
他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,强装镇定。
只怕那一下,他的腰真的差点断了,她都听见他疼得“嘶”气了!
都跟他说过了她不会了,怎么还非要试试。
金乌西坠,山上次第点缀灯火,照得山林通明。
文凤真想到一件事:众多游山客来路不明不明,难以盘查。
倘若让他们滞留山上,匪首马晖混杂其中,十分不易找寻踪迹,更有可能惊扰了公主祈福。
觉净和尚也认为有道理,要真让马晖坏事,哪么自己的功夫也白费了。
文凤真吩咐道:“你带着本王的副将一块儿,派兵把守各寺院,一个缺子都不能漏过,这是你的地盘,你最清楚大小隐秘的山口,另外,把留宿山上的香客一律清下山去。”
觉净和尚跟着副将一块儿调兵遣将,将东岳山的各个山口围得固若金汤。
不一会儿,他气喘吁吁地跑来,有些为难,抹了抹脑袋的汗。
文凤真凤眸一睨,虽有些不耐烦,却并未表现出来,面不改色。
“又有何事?”
觉净和尚说道:“回殿下,这事儿难办呐!”
“徽雪营的士兵虽然个个是精锐汉子,也不过一千人,加上官府的四百人,守住筛子似的东岳山已是不易,尚且有许多条连我也不清楚的地道。”
“正是旺时,山上的香客少说也有几千人,三日前就听说了公主仪仗驾临的消息,特意就是想看公主的,跟蚂蚁似的,赶也赶不干净啊!”
“混账!”
文凤真面色一冷,杀气顿生,老和尚吓得赶紧跪下,心有余悸。
文凤着连连冷笑:“公主也是他们看得的?”
文凤真早看透他的心思,对这老和尚厌恶至极。
他一是将事情说得困难百倍,好装乖卖巧。
第二便是,他早就想接着公主的名头大肆宣扬。
“本王还未追究你的责任,便敢跟本王耍滑头,公主的仪驾三日前就说要到,你那时不清走所有香客,反而如今来我这里叫苦。”
“本王明白告诉你,倘若匪首混在里头,伤了公主一分一毫,本王便治你一个通匪之罪!”
觉净和尚吓得面色惨白。
他可是早有耳闻,文凤真斩杀了几百个通匪的僚族人,连知府大人私下求情都不管用。
文凤真坐在太师椅上,不紧不慢抿了口茶:“反正你天明之前就要将所有香客赶走。”
“做好了,自然有你的赏。”
文凤真眼底淡漠:“整个东岳山是你的地盘,虽然护送公主周全是我来负责,但是在东岳山的地盘找人这种事情,还是觉净大师你派人去比较好。”
觉净忽然被他礼待起来,这态度忽冷忽热的,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一时暗道这个人果真如传闻一般喜怒无常。
混蛋东西,文凤真是不是想搜寺庙啊?
觉净和尚笑了笑,说道:“殿下,这种话您真的是言重了,我们这些和尚沙弥哪有余力帮官府找人啊,殿下你想查哪个山口就查哪里,只要不把我们这个寺院翻过来就行。”
说到底只是一点小事,觉净和尚不敢因为这个得罪了文凤真。
觉净和尚颤颤巍巍地问:“殿下,若是有些刁钻的不肯下山怎么办,老和尚看您的手下个个气势汹汹,方才已经发生了好几起争执,若是失手把人打死了怎么办。”
文凤真微抬眼帘。
“你不用管,本王的手下绝不会闹出人命,不是没轻没重的,这事如此轻易,哪里用得上打人。”
“本王要在东岳山擒住匪首马晖,谁不服管,一律先拘了再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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