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消息传给臣的下属。”
“盛京城的泼皮每日日升之后沿北门一路往城内行乞,戌时时分,应当早已越过相山街,不应当恰好出现在此地。”
殷灵栖蹙着眉思索:“十月初三…十月初三……啊,本宫想起来了,那日午后天降大雨,他们许是因为躲雨延误了时辰。”
“不,”萧云铮言辞针锋相对:“即便是误了时辰,戌时饭毕,他们也不应当出现在相山路。沿途饭肆价格稍贵,若非另有意图,行乞之人不会选择在那一处街角用饭,他们有自己常待的去处。”
“臣命人自丐帮着手,一层层往上查,果然套出他们是收钱替人办事。”
“即便是收钱办事,这同东宫有何干系,同本宫又有何关系?”殷灵栖满目疑惑。
“幕后主人很聪明,为了让线索在丐帮处中断,选用曾任斥候的东宫侍卫传递消息,斥候在军中负责侦察敌情与反敌方侦察,行事最为机敏隐蔽。”
“世子为何笃定同丐帮交接消息的人是斥候,又出自东宫?”殷灵栖仍淡然自若,面上波澜不惊。
“据丐帮之人描述,来者行走匆忙,步履矫健,他们想跟上这人踪迹,却根本追不上他的脚步。斥候于军中行走,本职所在练就脚力超群,常年练就的本领远非寻常人所能及。”
萧云铮注视着神色不变的小公主,掷出最后一条证据:“最为关键之处在于,皇宫申时三刻才关闭城门,可申时未至,此人便已匆匆离开,那是因为太子治下的东宫另有规矩,未时末,东宫便会关闭宫门。”
说及此处,他眉目冷肃,道:“现如今太子离京,能让东宫的人手听令的,除了陛下,便只有太子胞妹,昭懿公主了罢。陛下没必要指使人做这些事,那么公主,还有何需要辩解的吗?”
殷灵栖面上挂着无辜的神情,即便被戳穿真相,眼中也不见一丝慌乱,只有纯真与清澈。
静默片刻,她偏了偏脑袋,微笑着叹道:“好聪明啊。”
“萧云铮,你的心思比本公主想象的还要缜密。”
事已至此,当着死对头的面,殷灵栖再强行辩解也没有任何意义,她坦然认下:“是,是本宫在用皇兄的人给你传递消息。”
“公主既有线索,为何不直接告知皇城司。”
殷灵栖的笑声里流露出荒唐意味,她隐去真正缘由,质问道:“盛京城人尽皆知昭懿公主跋扈娇纵,言行恶劣。若由本宫开口相告,世子会相信吗?你的下属会信服吗!”
“信,”萧云铮没有丝毫犹豫,一口应下,“我信。”
“皇城司只认证据,不信道听途说。”
殷灵栖定定望着宿敌的眼睛:
“我总算明白了,父皇为何要把刺探监察平反昭雪的位置交给你。”
“你做得很好。”
她忽然觉得死对头也没有那么不可理喻。
至少,他是个正直的人。
月光洒在湖面上,平静的湖水泛起涟漪,又很快恢复平静。
殷灵栖不再说什么,绕开他,独自进入水阁。
萧云铮站在原地,目视着视野中那道身影越来越远。
殷灵栖忽然顿住脚步,转过身望着他,招了招手:
“不要一起进来看看吗?说不定会发现什么新的线索。”
一起?
萧云铮听到她的声音,静默片刻,抬靴踏入。
“那日宴会之上布局如何?”他走至殷灵栖身边。
殷灵栖回忆着当日情形,伸手指了指:“父皇坐在那边,我坐在这个位置。”
她抬眸望了望萧云铮:“你拿到了光禄寺的消息,应当已经知道设宴的布局了罢?”
“正是因为知道,才觉得事有蹊跷。”萧云铮眸色渐深,“陛下与公主的位置相去甚远,如果刺客一开始的目标是陛下,落败逃走时即便要劫走一个人作为人质,也不应当冒险绕这么一圈过来劫走公主。”
他打量着殷灵栖:“宴席之上宾客众多,为何偏偏自数百人中选定公主呢?”
殷灵栖垂眸稍加思索,认真道:“或许因为我长得好看,样貌出挑太过引人注目。”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