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恩清仰面朝上盯着头顶被层层积云遮住的月亮半晌, 忽然打了个喷嚏, 视线紧紧地缠在弥艾身上。
“宝艾、宝艾……”
他忽然捂住脸号啕大哭, “我、我没有家人?了, 再也没有了——”
弥艾眉头皱紧, 拧干身上的水后, 便披上放在岸边的羽绒服, 虽说湿哒哒的衣服贴在皮肤上的感觉很不适, 但也比什么都不穿好。
她看着陶恩清身上单薄的卫衣, 再听他近乎崩溃中说出?的话, 联想起刚才?的举动, 随即便意?识到?陶恩青的家人?似乎有什么变故
这就麻烦了……
她从口袋里拿着手机,戴上羽绒服的帽子遮住自海上传来的凉飕飕的海风, “我报警了,有什么事你和警察说。”
原本躺在沙滩上一脸绝望的年轻男人?立刻道:“不要!”
“不要?”
弥艾眉头拧起, “那你住哪里,我送你回去,总不能穿着这一身湿衣服过?夜。”
陶恩清摇摇头,湿漉漉的头发打湿了身下一片沙滩,发丝沾满了沙砾。
他一边绝望着,一边不自觉地将发丝里的沙子拍打下去,“……不要报警,求你了。”
“我是问你住在哪里,”弥艾不厌其烦地又重复了一遍,“我送你回去,好吗?有什么事睡一觉再说。”
他沉默半晌,带着哭腔道:“我没有家了,也没有住的地方,你不要管我了,让我死吧。”
“……”
弥艾自认为自己不是那么残忍的人?,两人?好歹还有一层曾经的恋爱关系,让她这样看着曾经的前男友去死,她坦然到?做不到?。
陶恩清哭得太?可怜,光是听他的声音,她就忍不住想起高中时。
弥艾叹了一口气?,“算了,你跟我来吧。”
沙滩上的人?依旧没有动作,她抽了抽鼻子,预感自己在这样待下去明天肯定会发烧,便上前两步一把将还沉浸在痛苦之中的陶恩清拽起。
……好轻。
刚才?在海里还没有感觉,现在一到?岸上,她才?发现这人?瘦了不少。
虽说高中时他就瘦得跟一颗小白杨似的,但那时同龄人?都在抽条,和他一样身材的男生有很多,她也从没察觉这人?有多特别。
直到?毕业多年再次见面,她才?意?识到?这位前男友有些过?分瘦了。
她忍不住看了一眼?他的腰,单薄的衬衫被海水打湿贴在身上那一抹杨柳似的腰,她几乎可以一只手就能握住。
看来分开这么多年,他不爱吃饭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。
她打开车门,将冻得瑟瑟发抖的男人?丢到?后座,这才?坐上驾驶座向着家的位置开去。
半小时后,她拽着冻得颤抖的男人?进了家门。
咔。
灯开了。
陶恩清呆愣愣地站在玄关,茫然地注视着眼?前这陌生的环境。
上方的暖光灯打在他身上,有些刺眼?。
他眨了眨干涩的眼?睛,这才?找回一丝自己还活着的感觉。
弥艾换上拖鞋,在家里找了一圈,才?找出?一双已?经使用过?的男士拖鞋。
她已?经不记得这双拖鞋之前是谁的了,不过?又不是她穿,也不用在意?这个。
她把拖鞋丢过?去,“把鞋子换了,别把身上的水带到?屋子里。”
海城这里没有请固定的阿姨,都是每周末故人?来打扫。
阿姨昨天才?来过?一次,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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