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慕厌雪感受到血液的沸腾,是本性中的摧毁欲被唤醒,他垂落眼睫不再看长穗,挽袖将手浸泡在清水中。
“时辰到了。”冷淡的嗓音不带情绪,示意长穗自己过来躺下。
然而等他一根根将手指清洗干净,回身却发现,长穗仍窝坐在原地没动。
“你是自己过来躺下,还是我让人过去绑你?”慕厌雪微微眯眸。
等了片刻,见长穗依旧没动作,他不耐擦干手指,命侯在一旁的刽子手们过去抓人。不管长穗是怕了还是后悔了,他下定的杀令都不会更改,今日,长穗必须死。
“不要不要……放开我……”忽然,惊恐的叫喊传遍石室,“啊——”
就算是慕厌雪拿骨刺吓唬她时,她都没有发出这般刺耳的叫喊,她挣扎着去打刽子手们的抓来的手,又哭又闹窝在角落不肯离开,如同孩子般哭得好大声。
慕厌雪瞳色一冷,“放开她。”
刽子手们刚刚松手,哭喊着的少女便从他们臂弯冲出,跌跌撞撞跑向石室正中的玄衣公子。
她扑到慕厌雪怀中,浑身发抖紧紧抓着他的衣袖,满脸的泪水哭得狼狈,只有连着哭了整晚,才会把眼皮哭红哭肿,哭成这般狼狈的花脸。
“救,救我……”长穗抽噎着,紧紧巴着慕厌雪不放。她大抵还不知,她哀声求着的人,正是马上要将她活剐了的修罗。
刽子手们面面相觑,在知柏的轻咳示意下,悄悄从牢房退出,还贴心放下来遮帐。
“哭什么?”对于长穗的哭求,慕厌雪无动于衷,“这不是你求来的吗?”
先前他给了她那么多机会,任她将他的尊严傲骨踩在脚下,都求不来她活下去。现在这又算作什么。
本就不喜旁人的近身,长穗的贴近更是让他厌烦,他伸手去推,反而让人缠得他更紧,看出慕厌雪对她的不耐,长穗哭声急促,“我……我疼……好疼……”
慕厌雪动作一顿,目光自上而下扫视她的全身,“哪里疼?”
是刽子手太用力,抓伤了她吗?
看到她袖中若隐若现的抓痕,他伸手攥住她的手腕,没等掀开,就听到长穗委屈道:“脑袋疼。”
生怕慕厌雪听不清楚,她弱弱重复两遍,“脑袋真的好痛呢……”
呼吸窒住,慕厌雪箍在她腕上的手,松了。
在长穗可怜巴巴的目光中,他用力将人从怀中撕下来,阴冷道:“你又想耍什么花招。”
将他玩弄到死了心,死到临头,又想再骗他心软爱上她?是不玩死他不甘心吗。
“不是的……”长穗想要解释什么,含着眼泪哽咽,“没有骗你,是真的好疼……”
慕厌雪冷眼看着她演戏,见她想贴过来又不敢,只是泪汪汪看着他,他从鼻腔中发出一声笑,“真的很疼吗?”
长穗用力点头。
“乖。”慕厌雪抬手帮她擦拭眼泪,语气忽然温柔下来,“躺到木架上我帮你看看,好不好?”
所谓的木架,就是那台绑有锁链的刑床,既然长穗想玩,那他就陪她玩玩。
随着慕厌雪的示意走到刑床前,长穗犹豫着有些怕。
“怎么了?”慕厌雪的声音自身后传来,温柔中带上诱哄,“不想看病了吗?”
“想的。”长穗老老实实躺了上去。
她的脑袋很痛,耳边一会吵嚷一会正常,好像有谁在她耳边絮絮叨叨,又有谁捂住耳朵让她什么也听不到。闭上眼睛,长穗感觉有人坐到了她的身旁,慕厌雪挑了把干净细刀,淡漠扫了眼她身上的衣裳,正考虑着是直接撕了还是让她自己脱,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,喊他:“哥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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