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临溪:“你的意思是,给他力量,让他自己去救?”
谢无舟:“嗯。”
这样的回答,鹿临溪倒也不觉意外。
谢无舟一向如此,背后推波助澜的事没少做,但从来不会替旁人背负任何因果。
浮云与沈遗墨对视一眼,没有提出任何异议。
鹿临溪想了想,再次问道:“那他会怎么样呢?”
谢无舟:“那就要看他想做到什么程度了。”
鹿临溪:“这样啊……”
说到底,还是要看当事人自己的选择。
力量给他了,想要怎么用都行,用过火了遭受反噬也是他自己的事。
他要是懂得知足,应该可以拥有一个相对不错的结局,可要是贪念过多,最后的结果可就不好说了。
总之忙是肯定要帮的,就是大家都不方便亲自出手,多少需要绕点弯子。
不过问题不大,这一次没有人在背后教唆搞事了,她有足够的时间,可以把其中利害与那人慢慢说清,像原文里那么极端的情况肯定是不会发生了。
既然决定帮忙,那就肯定要去见见当事人了。
考虑到那冥府鬼商总在夜间私会相府千金,鹿临溪吃完了当天的晚饭,才不紧不慢地拉着谢无舟陪自己去了一趟相府。
二人来到相府门前时,天边夕阳渐落,远方似有乌云。
门外有一辆马车,不知是谁停在此处的。
鹿临溪望着眼前紧闭的相府大门,很是缺德地望着谢无舟开了一个玩笑:“分明都是景家人,他们怎么不给你开门呀?”
谢无舟:“……我不姓景。”
鹿临溪:“你不是叫景澄吗?”
谢无舟:“那不是姓。”
鹿临溪稍稍回忆了一下,发现好像确实如此,就像浮云不姓浮,祈泽不姓祈一样,他们天界神族好像没有随父姓的说法。
她刚想说点什么,便见相府大门忽然被人打开。
那从皇宫里请来的御医被管家恭恭敬敬送了出来,此刻正提着药箱坐上那回宫的马车。
望着马车渐行渐远,鹿临溪不禁轻叹一声。
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,她与谢无舟来此之前便早早隐匿了身形,此时此刻行在相府之中,只觉随处都飘着一股很苦的药味。
这御赐的府邸虽然不小,府中人丁却并不算兴旺。
鹿临溪顺着长长的回廊一路走到府中千金的闺阁,也就碰上了一个下人,哪怕是云县闹了鬼的富商家里都比这儿看着热闹。
此处下人少的原因也很简单,当朝丞相不曾纳妾,膝下只有一子一女,大女儿年仅十六,小儿子未满十岁,这么大个相府需要伺候的人一共只有四个,下人多了确实也没有什么意义,可能还会吵到本就病弱的小姐。
是的,所有人都害怕吵到小姐,所以相府大多时候是无比安静的。
小说里写过,景明秋的一生就是在这样安静的一个地方度过的。
这份安静,来自于家人对她的关心与爱护,却也让她这几乎无法踏出房门的一生,静得没有一丝波澜。
或许也正因如此,那个总在夜里闯入她的闺房,为她带来外头的食物、声音、以及故事的鬼商才会那么无可替代吧。
鹿临溪第一眼看见景明秋,便止不住地有些欷歔。
她很美,不是那种一眼惊艳的美,她的美安静而又苍白,好似一朵昙花,不争不抢,只是短暂绽放着无瑕的白,很快便会在无人知晓之地悄然凋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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