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发,任凭深厚的门被风吹的哐当哐当响,似乎都与她无关了,世界都退后而去,她脑海里就剩下一句话——
【父亲要跟陆屿白打官司】。
说是,为了她好。
可是。
可是……
她抓着红色的书包带,近乎是拼尽了全部的力气,抻直了胳膊,将书包狠狠地砸向了父亲。
书包的拉链不受控制刮开,里面的书沿着重力作用哗啦哗啦全部淌了出来。晴教授先是一愣,随即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。
可是那些书真的是晴安用尽力气砸过去的,连书的每一页纸都充满了力量。打不湿的封皮边缘刮在了晴教授挽起袖子的胳膊上,锋利的尖瞬间划破皮肉。
书掉落到了沙发另一边。
被刮开口子的地方,不一会儿,鲜血便沿着青筋往下漫延。
晴安大口大口喘着气。
伸出手,抹了把脸上的雨水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父亲惊讶的眸子。
逐渐变成了深沉。
暴风雨凝聚,客厅内的气压一点一点下降着。
那是比外面的雷雨天还要黑云压城的怒意,是作为家长被挑衅了的威严,似乎下一秒他就会抄起凳子直接砸到晴安的脑袋上。
事实上也是差不多了。
晴教授用拇指抹了一下血。
忽然就转过身来。
面无表情。
晴安瞪着父亲。
眼神坚定。
可是从小灌输入骨子里,对父亲生气时狂暴的惧怕。
还是让她站立着的腿肚子,微微打开了颤。
晴峰走到了晴安面前。
忽然就从腰间抽出了皮带,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,在暴风雷电都还在门外交加,在大雨还在呼呼往屋内捎的那一瞬间。
劈头盖脸砸向了晴安。
啪——
很大的一声,都快要将外面的暴雷给撕裂了。
晴安白皙的脖颈上一下子就出来一道鲜红的血印子。
皮带抽皮肤,力道大了那是能把人给抽开花的。
她瞬间就趴到了地上,脑袋扭了过去,大脑一片一片空白,耳朵拉出一道长长的鸣叫声。她看着面前地板上的那滩水,看到自己模糊的倒影。
一滴一滴鲜血,沿着温热的脖子。
滴在了那积水中。
扩散开一圈圈弧。
最终晕染开来。
有那么一刻,晴安忽然又觉得自己灵魂出窍了。漂浮在天花板顶,俯视着下方,用第三者的视角看着那个被打到狼狈地女孩。
真奇怪,那次挨陆屿白的打,她怎么就没这种错觉呢?
高院长全然给看愣了。
他一个年近七十的老学究了,什么大场面没见过?但仍旧被晴教授拿着皮带打晴安的画面给震撼住。那么娇嫩的一个花季女孩,就这么被狼狈地打翻在了地上。
“老晴,你干什么!!!”院长噌地下子站起身,上前来抬起胳膊就拦住晴父的手。
“别打!你放下来!”
“你打晴安干什么?啊!她就算是犯了错你也不能这么打她!一个女孩子家,都十八岁大姑娘了,你不能这么打她——”
“她还知道她十八岁?!”晴教授笑道,笑的让人害怕。
晴安终于调整过来一点点呼吸的节奏。
父亲的皮带握在手里,垂在腿边。
高院长蹲下来护着晴安,检查她哪儿受伤了。
“没事吧?安安?哎哟这还流血了,你们家医药箱……”
晴安摇了摇头,忍住眼泪,扭头来再一次看向父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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