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燕听到这番,直接一整个目瞪口呆,甚至连害怕都顾不上了,怒从心中起,涨红着脸直直打断道,
“皇上你信他鬼话连篇?奴婢就?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,他就?是个脏心烂肺坏透了的,死到临头了都要拉夫人下水。”
“辰哥儿分明就?是他机关算尽,以夫人弟妹性命做要挟,强逼她去借种求子的图谋而来。就?连当年那醉春碎魂丹,都是他强塞到夫人嘴中的。
阿燕死不足惜,可夫人却绝不能受他如此攀蔑。”
说罢这番话,阿燕也心知皇上约莫将事情真?相调查得差不多,便也不敢隐瞒,将所知道的一切全盘托出。
李秉稹越听眉头就?蹙得越深,无声攥紧指节,呼吸也逐渐加重,面色沉冷,如墨的眸光中似翻涌着狂风暴雨。
借,种,求,子?
哪怕是逐字分解四个字,也是闻所未闻,见所未见,令人匪夷所思,不可直视的地步。
郑明存好歹是个读过圣贤书的人,岂会因为想要顾全男人脸面,就?想出如此罔顾人伦纲常,挑战礼教制法的艰险阴谋?
再细想想都还是觉得无比离谱。
可依着郑明存在?他面前展露出的反骨猖獗姿态,又觉得此人脑回路实在?扭曲弯绕,绝不能按正常人的所作所为去理?解。
李秉稹神色冷峻,薄唇抿成一条直线,语调中带着几分森然,
“……若有?半句虚言,在?五马分尸前,你还会遭道肠穿肋断之刑。”
阿燕闻言,浑身猛然颤栗一下,顿然觉得有?些口干舌燥,但毫不心虚,依旧端出副铁骨铮铮的模样。
“奴婢指天发誓,绝无虚言。
皇上可让奴婢去与他郑明存对?峙,当面锣对?面鼓地分说清楚,奴婢必啐得他颜面扫地。”
听罢这番话。
李秉稹的那丝心疑,与原还残留的那几分慈念彻底消散不见,怒火与愤懑如洪水决堤般在?他胸痛中翻涌着…
好一个借种求子。
借到天家?皇室头上,用?他的血脉皇嗣,去成全他郑明存的脸面与尊严?他岂敢?
往小了说,此事只关乎孩童。
往大?了论,关乎江山继承的千古大?业。退一万步讲,如若李秉稹今后当真?没?再能有?皇嗣呢,多年之后他郑明存犯上作乱,带着辰哥儿跳出来,那这祁朝的河山不都得跟着易主,随了他容国公府姓郑?!
可恶,该死。
这容国公通府都该死!
单单郑明存这借种求子四个字,就?将孝、悌、忠、信、礼、义、廉、耻……全都犯了个遍。若人人都如这般倒行逆施,大?逆不道,那李秉稹还执什么政,理?什么朝?
李秉稹通身都透着肃杀之气,冷得身周的空气都滞了滞,沉冷的眼中,骤雨并狂风呼啸着。
“去传朕旨意给庄休,命他调城防将士一百人蹲守在?三条街以外,待宴毕后,将容国公府团团围住,从上到下全部?绞杀,一个活口都不准留!”
庄兴眉心一跳。
肃色应了声“是”,而后就?踏出房门传令去了。
。
另头。
气氛热烈,人声鼎沸的前厅。
寿星公郑广松眼见皇上滞留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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