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然呢?莫非当真要哀家眼?睁睁看着她登上凤位,做一国之母?皇帝是?觉得她罪名?不够大, 还是?觉得她骗你骗得不够深……我看你是?昏头涨脑,所以才会决意立这么个奸邪狡诈的女子?为后。
逼她远走?离京怎么了, 哀家没立即结果?了她性命,就已是?宽宥, 莫非皇帝觉得哀家行事不妥?”
这一字一句,都似重锤落在李秉稹心间。他素来晓得母后作为个颇具野心的政治家,从来都是?心有两面。
可因着以往母子?二人利益一致, 立场相?同?,所以母后从未在他面前?, 显露过?虚与委蛇, 心狠手辣的一面。
而此刻, 就像是?最信任的盟友,与给?过?他最多关爱与支撑的母亲, 忽然狠狠背刺一刀,所以李秉稹才觉无法接受,心坠寒潭。
“母后竟还对她动过?杀心?
她是?儿臣挚爱之人,是?皇长子?之母……您这么做,就不怕与儿臣离心离德,辰哥儿今后得知真相?对您心生?怨怼?”
李秉稹越是?如此,太后便心中便愈发失望,她只觉眼?前?之人格外陌生?,陌生?到?有些?难以触及。
“就算子?孙不体谅,哀家也不得不思虑周全。皇帝啊皇帝,你当真觉得立个和离臣妇为后,朝臣不会起?疑?当真觉得借种求子?之事不会败露?
与其往后让你们父子?受天下人指摘诟病,倒不如哀家现在就做个恶人。”
“确是?哀家逼她走?的,哀家不觉有错,你现下心中有气,可累月经年后,自会感念哀家这一片苦心。”
眼?见陆霜棠如此冥顽不灵,李秉稹愈发心寒,他明白母后此举的用意,但却完全无法认同?。
母后久居高位惯了,对许多事情无法做到?感同?身身,若想要打消母后执念,须得有滴水穿石的恒心。
现还不是?与母后争执的时候。
“当年之事,并非她一人之过?,儿臣亦有错。至于母后担心之事,儿臣早就想好了消解臣民疑惑的解决之法,绝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。”
“总之她与儿臣之间的恩怨,烦请母后今后勿再插手。她被母后撵出京了亦无妨,就算跑到?天涯海角,儿臣也会将她寻回来。”
“除了她,朕谁都不要。”
太后望着那个朝她行礼过?后,就径直离去的背影,仿若瞬间苍老,身形都被震得晃了晃。
儿子?以往孝顺有加,从不忤逆半句,这还是?有史以来头一次,在她面前?态度这般冷硬决绝。
太后沉下的眉眼?中,显露出些?微迷茫与惘然……她这分明就是?在拥立皇家正统,维护天家清白,凭何皇帝却觉得她错得离谱?
莫非她当真错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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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郊,相?国寺。
后院,丧堂。
口长条形的上好棺木,正正摆在堂上,前?头的案桌上,摆放着徐温云的牌位,焚香袅袅,虚虚攀爬而上,最后消弭在半空中。
因着徐温云平日里的好人缘,来吊唁者众多,其中不乏荣国公府的旧人。
何宁是?被婢女搀扶进来的,哭得神魂俱散,整个人几乎都快要昏死过?去。
“云娘,你年纪轻轻,怎就去得这么早?呜呜呜,父亲升调,弟妹出息,儿子?乖巧……眼?瞧你的好日子?就在前?头了啊……辰哥儿他还那么小,离了生?母可怎么活?”
灵堂中,众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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