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龟甲眼中映着我,口中唤着我,心中放着我,灵魂剖开祈求我的垂怜。”李清河把书往后一递,接过递来的茶盏,慢条斯理喝下,“像孩童啼哭不停,期冀母亲的注目,稚嫩又赤诚,惹人怜爱。
“我喜欢纯粹的人,所以我会给他他想要的。”
“突然有些嫉妒呢。”莺丸喟叹。
“我以为你最在意的是大包平。”李清河调侃道,笑着站起来,“你们聊你们的,我去活动活动筋骨。”
龟甲贞宗紧随其后。
“一路踏花行,多么风雅。”随着龟甲的步伐,落樱悄无声息铺开一条道路。莺丸看着藏蓝劲装的清河和纯白衣装的龟甲消失在粉色小径的尽头,轻声喟叹。
“三日月殿下,在这感觉如何?”他回头询问。
“哈哈哈哈哈,很好很好。有茶和点心,殿造华美,兄弟们也在,总之很幸福呢。”三日月宗近也回过头,乐呵呵的回答。
“可是您心不在这里啊。”
“这么明显吗?”三日月眨眨眼,“大人,您,连石切丸都发现了,还特地来劝我呢。”
“这里的殿下们都很敬仰时平大人,即使经历两任审神者之后。”莺丸笑笑,和眼睛同色的刘海被柔风吹拂开来,“没有刀能拒绝一位实力强大,心存善意,更难得是德才兼备的将领。相信您也是因为感受到大人的魅力,才将今剑殿下托付给大人。
“但我不明白的是,您为什么要疏远她?
“我很喜欢这位会照顾人的大人啊。”
“可是您没有接受她,您只是在寻求援助。”
“莺丸殿下,您又能指责我什么呢?说起来您不也是一样吗?嫉妒的出现,大多是因为自己没有做到他人做到的,不是吗?”三日月宗近敏锐指出其中的症结,“您并未像龟甲贞宗那样将自己完全交给那位大人,所以在看到大人对龟甲的态度之后会出现嫉妒的情绪。这样的您,是站在什么立场指责我?”
“我并没有指责您的想法。也如您所见,我没有将自己完全托付给时平大人。 ”莺丸抱着茶杯,语气平静。
“从见到她的那刻起,我就知道她会拯救这里。
“其他殿下们会被抚慰,会将刻有伤痕的心重新递出去,并且托付得比每一次都深。我知道她能做到。
“所以我选择支持她,辅佐她,并作为本丸的保护者守护这里。与此相对的,就由我就来承担所有可能的后果。
“如果时平大人出现问题,如果有殿下出现问题,”莺丸的平静到了特意克制的地步,“那就由我来做那个坏人。”
“即使可能是我不自量力,我也希望能将这里守得久一点。所以我不能放下一切效忠于大人,而大人也默许我这么做。
“但是这不代表我不会为此遗憾和歉疚,不代表我会心生羡慕。也许我确实是在嫉妒。但即使是这样,三日月殿下,您的言辞也有些尖刻了。”
三日月宗近一时间没有说话。
“……抱歉。”
莺丸转头,那双澄明的眼睛对上夜空中的上弦月,“虽然大人理智状态下的决定我并不会置喙,可是三日月殿下,看在你我曾同在足利家共事的旧缘上,她喜欢您和今剑君,我劝您不要挥霍这份喜爱。
“只对大人索求的话,您会后悔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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