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受得委屈与苦难,哭着一一讲给民兵和过来看热闹的人们听。
当大家伙听见宋招娣说,她打小就吃得是米粒都看不见的稀粥水,全靠自己找野菜树根树皮填饱肚子,有时候饿狠了偷家里的粮食吃,被宋母两口子打得半死不活,长大后挣得钱分文不留尽数上交,还在宋母的指使下,勾搭上曹俊那个王八蛋,做着一飞冲天的美梦,结果不尽人意,又被转手卖给黑老蔫,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,围观的人们都震惊不已,纷纷上前帮宋招娣说话,说这就是家庭矛盾,希望民兵不要过多插手。
民兵们也生活在附近,自然对宋家的事情有所耳闻,如今一看宋招娣一个姑娘家被逼疯到这个地步,也替她惋惜,只是口头教育了宋招娣一番,把她给放了,让宋家人、黑老蔫不要搞事,以生产任务为重。
至此,宋招娣一战成名,宋家人、黑老蔫都不敢再找她的麻烦,怕把她逼急了,她又发疯把人往死里砍。
这些事情,杨秋瑾并不知晓,她骑着马回到部队,很凑巧的碰上了石芳芳母子三人。
不同于前几个月,穿着朴素的石芳芳,如今的石芳芳衣着光鲜亮丽,穿着一条崭新的鹅黄色布拉吉,手上戴着一百多块钱的沪市飞鸽手表,骑着一辆一百多块的二八大杠,前后载着她两个孩子,俩孩子手里拎着肉菜、各种水果硬糖、大白兔奶糖,还有五块钱一个的奶油小蛋糕。
杨秋瑾骑着马从她的身边经过,石芳芳故意嗤笑一声,摁得自行车铃铛叮当当响,脚下使劲儿,骑车跑在她的前面,递给她一个得意至极的眼神。
杨秋瑾有些无语,也不知道石芳芳在她面前得意什么,倒没有理她,径直回家。
“妈妈,你回来了啊。”
陈天佑看见她回来,从屋里跑出来,拉着她的手往客厅里走,“妈妈,快进去,爸爸给你准备了惊喜。”
“哦?什么惊喜?”杨秋瑾好奇的问。
“你进去就知道拉。”
“什么事情这么神秘?”
杨秋瑾跟着他走进客厅,看见客厅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四四方方,很大的机器盒子,而陈胜青正在旁边插电线,见她进来了,对她微微一笑,伸手摁下那铁盒子上的一个开关。
一阵滋滋的电流声响过之后,一道充满边疆韵味的女歌声,从那盒子里传来:“花儿为什么这样红,为什么这样红~”
杨秋瑾楞了一下,脱口而出:“这是电影冰山上的来客,里面的歌曲?”
“你知道?”陈胜青有些意外。
“那是当然。”杨秋瑾把手里的鸡和兔子放在桌子上,“冰山上的来客,前几年很火,在全国大江南北放映,我们先锋大队也放过两次,里面的歌,我都会唱。”
她说着,跟着收音机里已经变成男声唱的歌声唱了起来:“哎红的好像,红得好像燃烧的火,它象征着,纯洁的友谊和爱情~”
她的歌声温婉清丽,带着一点淡淡的忧愁,像是诉说古兰丹姆与阿米尔之间曲折离奇的爱情谍战故事。
陈胜青从未听过她唱歌,竟然觉得她的歌声,比收音机放得好听。
只可惜的是,杨秋瑾唱了两句就不再唱了,还很惆怅的说:“同样是青梅竹马,我跟你是阴差阳错在一起,古兰丹姆跟阿米尔却是惊心动魄,差点阴阳两隔,这世间的事儿,真是很难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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