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堂姐……我去尚服局的时候,钮常在叫人托我带句话给堂姐。”
“那人说钮常在身子重,情绪一时难以自控,总想着刚入宫的时候,想与堂姐说说话。”
耿舒宁正跟陈嬷嬷学着缝护腰。
太后娘娘早年生孩子多,一到天儿冷的时候腰上就容易发冷,酸疼。
这在后世不算什么大毛病,用能够艾灸的护腰每日灸上几个时辰,就能大大缓解酸痛。
听到耿雪格外恭敬的话,她脑袋抬都没抬,只将站立不安的耿雪撂在屋子里。
小心翼翼给护腰收了口子,哼舒宁看着自己绣得那片……有点粗壮的竹子,朝着无奈的陈嬷嬷吐舌。
“这绣活儿还是得看嬷嬷,我实在不是这块料子。”
耿雪蓦地抬起头,张了张嘴,想说自己绣活儿做得好,可以替堂姐效劳。
她虽然从六品司记待遇被提到了五品司侍,但从长春仙馆到慈宁宫,都在坐冷板凳。
内务府不冷不热,连膳房知道耿舒宁的意思,每日里去提膳都要等许久,才能吃上半凉的饭菜。
耿雪有些委屈,她从来没想过害堂姐,最多也就是冷眼旁观万岁爷对堂姐的心思,堂姐为何要疏远她?
心里再多委屈,她也不敢说,且不说万岁爷,堂姐在太后跟前也是一等一的得意人,她得罪不起。
但她也没能把讨好的话说出口,被耿舒宁淡淡扫过来的一眼,把话重新堵回了嗓子眼。
耿舒宁放下护腰,淡淡看向耿雪。
她不知道,自己这样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,格外像胤禛,叫人说不出的胆寒。
“你是不是觉得,人力敌不过天意,我过去的话,便只是空话,到底还是要凭着血脉被耿家摆布?”
耿雪不吭声,耿家的荣光,难道不是他们女儿家过活的底气吗?
“你能为了耿家和自己的前程,跟万岁爷出卖我出卖得毫无压力,在我面前跪一跪就够了?”
“明明发现了不妥,也全当不知,顶好我是成了娘娘,即便我死了,也不妨碍你继续为耿家效力?”
耿舒宁垂着眸子,自下而上平静看着耿雪,直到盯住她委屈的眸子。
可她凭什么要被耿家,被她耿雪吸着血往上爬呢?
要得到就要付出,她又不欠他们的。
“我成了娘娘之后呢?碰到差不多的情况,我的生死还是无关紧要吧?”
耿雪心里真真发寒,下意识摇头,“不是的……”
“我不想听你解释。”耿舒宁淡淡打断她的话。
“耿雪,我不该你们的,任何时候背叛都需要付出代价。”
“慎刑司走一遭,你也该明白了,若我有丁点的不妥之处,我死之前,你和你阿玛必定会死在我前头。”
耿雪呆住。
耿舒宁的眼神愈发冷然,她站起身,轻轻替耿雪擦掉不自觉掉下来的眼泪。
“我不骂你,也不会打你,叫一个宫人消失在深宫里的法子多得是,你猜耿家会不会为你张目?”
“这些日子也该尽够你冷静的,往后旁人有什么话,掂量着你自己的命够不够硬,再决定要不要传给我……听明白了吗?”
耿舒宁放在她眼角的手指冰冷,耿雪不自觉浑身哆嗦着点头。
“我,我……奴婢不该为了钮常在肚子里的孩子和大家过去的情分,就过来传话,奴婢知错了,往后再不敢任性妄为,还请堂姐……请姐姐恕罪。”
耿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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