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生气,不是气耿舒宁媚宠,是气她撵走熹嫔,自己也不肯伺候,还在他自作多情的时候……撒丫子跑了?
乌雅嬷嬷眼神复杂极了,见过想方设法爬床的宫人,没见过这种狠心找死,也要办好差事的。
乌雅氏轻咳几声,端起茶来,遮住脸上的尴尬和快要憋不住的笑意。
她示意乌雅嬷嬷将人扶起来,“这……舒宁你的忠心本宫记在心里,只是皇帝在气头上,本宫也不好为你求情。”
“你便先去皇庄子上做个居士,等过阵子皇帝气消了,你阿玛早晚也要回来,到时本宫再想法子叫你得个圆满可好?”
耿舒宁拿浸了姜汁的帕子在眼眶下戳了戳,眸中又积起了晶莹。
“太后娘娘万别为了奴婢费心,奴婢确实没有嫁人的心思。”
“就在皇庄子上为太后和皇上祈福一辈子,偶尔能进宫给您请个安,奴婢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太后得知真相,也心满意足。
熹嫔身为妃嫔争宠,她虽然不悦,却不能拦着妃嫔的本分,否则传出去人家笑话的是皇帝不行,叫妃嫔守活寡。
耿舒宁也是个清明的,没坏了皇上的身子。
被关去皇庄子上清修,也算是在胤禛控制范围内,算是皆大欢喜。
她也就不吝啬给耿舒宁个体面,笑着拉住耿舒宁的手,拍了拍。
“回头本宫叫周嬷嬷把慈宁宫的腰牌给你送过去。”
“往后四时八节的,都进来给本宫请个安,若是有不长眼的敢欺负你,本宫替你做主!”
耿舒宁面露感激,柔婉谢过太后的好意,只在心里腹诽,最不长眼的那个,太后怕是做不了主。
不过一想到,自己出宫这件事,拖了两个月,总算是板上钉钉,她面上的感激就真切了许多。
*
这偏殿里发生的事儿,瞒不过苏培盛。
晚宴刚出畅春园,他就低声把耿舒宁和太后的对话禀报了,一字不落。
胤禛喝了些酒,没喝醉,但冷白的面容多了些绯色,慵懒靠在皇撵中,比平日里显得肆意许多。
他轻笑着转动佛珠,淡淡调侃,“瞧你这祖宗,字字句句都是真,偏偏从头到尾都在胡说八道,全成了朕的不是。”
“论起说话来,你还真得跟她好好学学。”
苏培盛:“……万岁爷说得是。”
他赔着笑小心试探,“就是奴才愚笨,怕是得需要些时候,若往后姑娘去了皇庄子上,奴才想学也没地儿学咯。”
“不如叫姑娘迟些出宫,奴才慢慢儿学?”
胤禛又笑,眸底细漾着凉意,“不必,叫钦天监抓紧时间算出日子来,早些送她去庄子上,也省得她还得过道宫门。”
他打算在园子里待到八月底就回宫,实在不想在宫里看见这么个不省心的玩意儿。
苏培盛躬身,没敢再吭声,偷偷咽下一口叹息。
他听得出,万岁爷这话不是开玩笑,那小祖宗到底是耗干了主子爷的情分。
皇上的态度,就是御前的风向。
耿舒宁被禁足在莺飞阁内第二日,先前还负责伺候女官们的粗使宫女和嬷嬷,巧荷就都使唤不动了。
原本总上门讨巧的几个女官也不见了踪影,巧荷想提几壶热水都要使银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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