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就在这里候着,她的身子骨朕交给你,叫她尽快好起来,若有任何差池,你提头来见!”
常院判心下一寒,赶忙躬身:“微臣遵命!”
胤禛没再多说什么,起身往室内走了几步,又顿住脚步,扭身往外去。
苏培盛赶紧跟上:“万岁爷,咱们现在……”
“去主院,你跟林福带人回去守着主殿。”
“若皇玛嬷派人问起,就说朕身子不适早歇下了。”
胤禛沉声吩咐:“拿把匕首过来,另外叫赵松去十三贝勒府传朕口谕,叫他即刻到温泉行宫面圣。”
苏培盛不解,却也不敢在这当口问,小心拿了把上好的匕首进门。
胤禛提着一盏烛台坐到了铜镜前,接过匕首,在烛火上方烧了烧消毒,而后毫不犹豫在带着齿痕的伤口上平削了一下。
苏培盛吓得噗通跪地:“万岁爷!您,您这是做什么……”
胤禛平静用帕子捂住伤口,由着鲜血浸湿了掌心,表情没有丝毫变化。
唇上的疼,比不过他心口万分之一。
耿舒宁先前的话,放在世俗卫道夫眼中,确实足够诛九族了。
他没想过有一天会听到这样的话,又庆幸能听到她的心里话,也……后悔用这样的方式逼她说出来。
那些话像一个个巴掌扇在他脸上。
是,他一开始就知道,那个眼神狡黠灵动的小狐狸想出宫,想跟海东青一样自由翱翔。
他不愿意承认,他被她身上跟其他女子完全不同的鲜活和韧性吸引,耐不住心里的痒,数次主动勾她。
知道她喜欢看他的手,喜欢看他吞咽时的喉结,喜欢他将她摁在怀里的力道……若非清楚自己对她的吸引力,他也不会被她牵着鼻子骗了个彻底。
他不甘心自己头回以色……勾人,却没能留住她要离开的脚步。
他不甘心与自己如此契合的小狐狸,叫他跟个愣头青一样做了那么多,却始终不愿意臣服于他。
现在想来,他喜欢的是她的与众不同,而老天爷送给他的这个福星,凭什么一定要臣服在他脚下呢?
情之一字不像朝堂,分不出个谁高谁低。
他突然想了下,如果他是耿舒宁……他大概早在宫里掀起腥风血雨,叫旁人都臣服他脚下。
那小东西只想离开,还是心肠太软。
他从脸色苍白的苏培盛手中接过止血药膏子,自个儿漫不经心往唇上涂抹。
疼痛叫他略回过神来,他用沾染了药膏子的帕子捂着唇。
瓮声吩咐:“给老十三带句话,朕与他切磋,一时不慎撞到了他剑上。”
“他为了赔罪,自请在温泉行宫小佛堂里请罪,直到朕唇上的伤痊愈为止。”
苏培盛:“……”
*
顶着风雨和夜色,好不容易赶到温泉行宫的允祥,比苏培盛还傻眼。
“我,拿剑削了四哥?”允祥指着自己,一时没忍住,回头给了自己长随后脑勺一巴掌。
他问:“疼吗?”
无辜被打的长随:“……疼。”
允祥迷茫地点头,“那就不是做梦,我是得去佛堂跪一跪。”
不然他怕是自己见了鬼,困在了噩梦中。
面圣都要卸去武器,跟皇上切磋也都用木制武器。
他还能拿木剑伤了皇上,正常点的梦,他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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