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。
对面的老农激动得眼泪都落下来了,胤禛往后一伸手,苏培盛立刻就奉上帕子。
胤禛含笑将帕子塞进了老农的手里,引得周围更多人拿袖子揩起了泪。
耿舒宁轻嗤,这狗东西装模作样的时候,确实特别能唬人。
尤其是知道他本性的时候,更容易抵挡不住。
眼看着明黄华盖向着人群里移动,耿舒宁懒洋洋坐到了梳妆镜前。
她问晴芳:“苏总管吩咐你们给我梳妇人发型?”
晴芳毫不迟疑低头:“是,但奴婢没应,只说听主子吩咐。”
前面庄子里那几个月生不如死的训练,让九卫现在已经习惯了有什么说什么,一切以主子为先。
他们现在的主子是耿舒宁,别说是苏培盛,就是皇上吩咐他们也不敢应下。
毕竟主子发起飙来,连皇上都顶不住,他们不会去尝试自己脖子够不够硬。
耿舒宁思忖片刻,“就按照苏总管的意思来吧,衣裳给我换一下。”
*
待得收拾好,用过午膳,是赵松过来接她下的龙舟。
龙舟没在江边停着,行驶到了江中央,以防有谋逆者行刺,龙舟一路都不会太靠近岸边。
接她的是个半新不旧的乌篷船,巧荷带着耿舒宁从梯子上下去。
她人一站定,就被人勾着腰带进了船舱内。
胤禛就着午后阳光打量耿舒宁,看到她这麻布衣裳和最寻常的妇人包髻,挑起眉来。
“怎么这身打扮?”
耿舒宁平静推开他,上下扫了眼胤禛藏蓝色的锦缎袍子,还有镶嵌着玉石的瓜皮帽,蹀躞带上挂着的荷包都是云锦的。
她轻嗤,“万岁爷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您微服出行,我可没有那些官员陪您过家家酒的兴致,咱们还是分开走。”
胤禛拿扇子敲了她脑袋一下,“朕不蠢,过去还是阿哥的时候出门办差的时候比你多多了,还能不知道什么叫微服私行!”
耿舒宁捂着脑袋偷偷踢他脚尖,“那您这身打扮作甚?”
“在台庄这低阶,就您这尊贵模样和陌生面容,就算猜不出您的身份,也都知道是跟随皇上南下的人了,还能看到真实的台庄嘛!”
胤禛哼笑:“看来你是不打算看看自个儿的产业了,得,那朕也不必替你操心。”
耿舒宁愣了下,她的产业……
她眼神猛地亮起来,“十三爷已经将铺子开到了山东来?”
要是去纤萝阁的话,她这装扮确实进不去,到门口就得叫跑堂拿棉巾甩出来。
她咬着唇有些挣扎,铺子有她三成干利,她确实很想去看看,十三爷的戏是不是还像几个月前那么逊色。
可她今天更想去周边转转,看看这边的地质情况,跟百姓们好好聊聊。
胤禛拉她在船舱内坐下,无奈又敲她一下,“你就算想装作普通百姓,你说话的口音,这身精细养出来的皮子,还有你岁宁居士的气派,你当旁人真看不出来?”
耿舒宁仔细想了想,感觉他说得有道理。
哪怕是涂了黄皮子,故意跟庄稼妇人靠近,不是专业演员,她两辈子养出来的气场很难改变。
她有些沮丧:“那想了解这里最真实的现状,岂不是没可能了?”
她不想看官员们粉饰过的太平,只有了解最真实的烟火人间,她才知道有些方案该做到什么程度。
所有的策划都需要真实且详尽的背调,不然方案一定会出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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