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胤禛归京后,母子二人勾结外敌,行刺皇上的罪名就要落下来了。
往后京城再无端和皇后和太子,二人会被送去端和帝陵,再无归京的机会。
出于对胤礽的感情,康熙到底是给了二人个面子,最后一次见他们。
瓜尔佳氏一如既往地柔顺安静,弘皙涕泪横流反省自己的罪过,哭得声嘶力竭,几乎说不出话。
康熙听得脑仁儿疼,但也被弘皙勾起了一丝不忍。
“梁九功,给弘皙上杯茶。”
一个不起眼的小宫人端着茶盏进来的时候,康熙沉着脸训诫弘皙。
“既然知道错了,往后就老老实实给你阿玛守陵,不要再生出不该生出的心思来!”
弘皙红肿着眼眶哑声应是,垂眸遮住眸底的恨意,装作感激模样接过宫人递过来的茶。
借着喝茶的功夫,他眼角余光看着宫人躬身慢慢后退。
因为他们正面跪在康熙面前,宫人后退必会经过罗汉榻,冷不丁动手行刺康熙不难。
有梁九功在,杀不了这老东西也能叫这殿内见血。
这一瞬,弘皙脑海中的思绪堪称翻江倒海。
宫里他那位好额娘应该已经写好遗书,叫人往乌国公府送了吧?
皇阿玛明天归京。
迎接他的是太上皇遇刺,太后和诚郡王中毒,皇后薨逝的局面,不知道皇阿玛是否还能保持得住那张冷脸?
弘皙扫过始终平静的端和皇后,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,还是他这位嫡母有手段,能说服皇后跟他们合作。
只差几步了!
他心里升起一股子隐秘的痛快,不自禁兴奋得浑身颤抖,瞧着似是哭狠了一般。
就在宫人手腕翻转掏匕首的瞬间,门外突然喧哗起来。
梁九功迅速站在太上皇身侧,警惕地以护住太上皇的姿势冲外面呵斥——
“怎么回事?”
两个身穿蓝衣的护卫冲进来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动手,将宫人压制在地上。
李德全脸色苍白,带更多蓝衣护卫从外头进来。
在蓝衣护卫压住瓜尔佳氏和弘皙的时候,李德全凑到康熙耳边耳语几句。
弘皙心底突然浮现强烈的不安,但面上却只露出了迷茫的神色。
“皇玛法,这是……怎么了?”
康熙冷冷扫他一眼,懒得跟这个被人利用的蠢材说话。
暗沉的眸光直接转向瓜尔佳氏,“老二媳妇,从你嫁进我爱新觉罗家,朕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?”
瓜尔佳氏平静地抬起头:“自我嫁入东宫起,就面对太子无缘无故的冷落讥讽,爱新觉罗氏哪里对得起我?”
“我眼睁睁看着他偏宠妾室,叫庶长子生在前头致我被满宫后妃嘲笑,您叫我掌管宫务,无非是让我硬生生咽下委屈,您以为您一碗水端得很平吗?”
弘皙听傻眼了,嫡额娘不是在帮他夺皇位吗?
可听这话音——
“所以你就想废了朕,与安郡王合作,扶持傀儡上位,等害死皇阿玛以后,再逼弘皙退位,谋了我爱新觉罗的江山?”
胤禛的声音突然从门口响起,比外头的雪更冷三分。
“因为内闱微末之事,你不顾女儿,母家,拉他们陪你陷入这种不义境地,能跟乌拉那拉氏狼狈为奸,倒也不稀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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