园和宫里今夜的动作太大,即便京城戒严也瞒不住人。
胤禛冷静思忖着京中的格局,抚着耿舒宁的脑袋安抚她,转头想叫人先送她出宫。
若以皇后规格治丧,就不能叫耿舒宁留在宫里。
耿舒宁握住他的手,不让胤禛叫人。
她抬手抚平胤禛眉心的褶皱,小声嘀咕:“您就把心放回肚儿里去,皇后娘娘这会子就是死人,也得被我气活咯。”
胤禛:“……”说得很好,下次别说了。
就刚才那一出,若是不了解的人来了瞧着,指不定以为耿舒宁才是那个恶人。
他不太理解这种……女人和女人之间的争斗,就比如他不懂乌拉那拉氏为何不跟老八福晋合作一样。
乌拉那拉氏是发疯,但这小混账刚才那是连他这皇帝都不放在眼里,只顾着嚣张地威胁人。
可看耿舒宁满脸笃定和得意,他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她脑袋,到底没说什么,由着她去。
*
太医们在常院判的带领下一窝蜂涌进来,二话不说就开始忙活。
诊脉的诊脉,扎针的扎针,都知道皇后娘娘这会子绝不能有事儿,全都是满脑门儿的汗,却没有一个说话的。
即便胤禛没开口威胁,太医们心里也有数,若皇后中毒身亡,太医院必要有人赔命。
护短的耿舒宁不愿意叫胤禛在一旁看着,拉他到外间罗汉榻上坐下。
巧荷带着人很快熬起药汤子。
战战兢兢的太医带着医女,又是灌药汤子,又是施针的,到底乌拉那拉氏又清醒了过来。
她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,可是太医刺激她穴位的针没拔,又用了百年老参吊着命,她也晕不过去。
外头天光都微微亮起,打在永寿宫格外清透的素纱窗上,叫烛火照不到的地方都没那么黑暗。
但乌拉那拉氏眼里一点光都没有。
她知道自己会死,却没承想,死之前这么短暂的时光,仍是生不如死的煎熬。
她拼命转过头,看着进门的耿舒宁笑得张扬,眼里噙着泪死死盯住胤禛。
他们是十八载的夫妻啊!
哪怕她做了许多错事,可后宅女子的手又有几个是干净的?
四福晋和皇后该做的事情,她拼着寿数也做好了不是吗?
身为她的夫君,他就真的一点都不念过往的情分吗?!
耿舒宁见乌拉那拉氏不停落泪,大概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。
一个女人将所有感情都毫无理智放在男人身上的开始,就已经预示了这一刻的结局。
她不会怜悯皇后,毕竟乌拉那拉氏和瓜尔佳氏再悲剧,也确实毫不手软地报复了,拿无数人命往里填。
只是皇后的下场,也叫她上头的恋爱脑冷静下来。
她永远不会叫自己落入这样的境地。
始终等不到胤禛出声,乌拉那拉氏眼泪都流不动了,心如死灰转回头去,瞧着状态倒稍稍好了些。
耿舒宁平静吩咐:“巧荷,给皇后娘娘伺候笔墨。”
等巧荷准备好矮几和笔墨后,乌拉那拉氏闭上眼,一动不动。
耿舒宁并不意外,“你在赌,皇上下不了狠心将大阿哥贬为庶人对吧?”
做了胤禛十八年的妻子,乌拉那拉氏显然对四大爷嘴硬心软,面冷心热的性子有所了解。
耿舒宁凉凉看了眼沉默背身在窗前的男人,冷笑出声。
“你是觉得,有太上皇和皇上在,连你都翻不了天,他们也定不会任由我胡来?呵……”
“同为女人,皇后难道不明白女人心狠起来有多狠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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