棵树都没有。要是夏天上朝,朝臣非得在广场上中暑不可。”
姬松竟然觉得颜惜宁说得很有道理,笑过之后他还是仔细解释道:“广场上若是有树,万一又刺客行刺,侍卫们不容易察觉。五更上朝是因为各部领了圣上旨意后才能更好处理政务,若是拖延至辰时巳时,会耽误很多事情。”
颜惜宁当然知道这个原因,他只是看到金銮殿之后一时嘴贱有感而发罢了:“虽说能上朝的都是楚辽翘楚,但是我觉得大家都不容易啊。”让他每天起得比鸡早,他真不乐意。
过了金銮殿有两条路可以快速到达东华门,一条是长长的甬道,两边都是墙有侍卫把守的那种。还有一条需要穿过一条回廊绕过太医院。颜惜宁果断选择了有回廊的那一条路,宫中的甬道白天走着都压抑,晚上走甬道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。
回廊一侧临湖,湖的另一边便能看到御花园的一个角。晚风带着暖意温柔吹过,颜惜宁这才感觉脑袋中嘈杂的声音平息了下来,他舒了一口气:“真佩服陛下。”
姬松方才被人灌了几杯酒水,此时酒意上涌有些微醺。他声音低沉:“嗯?”
颜惜宁道:“那么多朝臣,他得记住每个人的名字和职位,每天得上朝听他们吵吵,换做是我头都大了。”
只是散会那一小段路,他的耳边就像有一千只鸭子在叫唤,走了这么久脑子才消停下来。平远帝每天都得经历这个场面,一般人真做不到。
姬松噗嗤一声笑了:“是啊,是很难。”
颜惜宁推着轮椅慢悠悠的走着:“你说,陛下真的能记住所有的朝臣吗?”
此时一边传来了平远帝的声音:“记不住。”
颜惜宁一愣,他扭头看去只见平远帝正从回廊外的小道上不紧不慢走来。颜惜宁和姬松二人赶紧行礼:“儿臣参见父皇。”
平远帝没有带侍卫,他身边只有一个杨公公。平远帝笑吟吟:“免礼,就知道你们小两口会避开那群人。”
颜惜宁有些窘迫,没想到他随意调侃了一句,会被平远帝听个正着。好在平远帝并没有追究,他解释道:“年轻时倒是能一个不落记下朝臣的名字,只是现在年纪大了,记性不行了。不过也没必要全部都记住,朕需要的是做事的人,做得好朕才会记下他们。”
颜惜宁尴尬的笑了,只听平远帝道:“今天宴会,你们两做得好。楚辽总算没丢面子。”
姬松沉声道:“这是儿臣夫夫分内之事。”
平远帝笑了,他拍拍姬松的肩膀:“走,陪为父走走。”
平远帝行走的速度不快,他同姬松一样,身上缠绕着淡淡的酒味。许是喝了酒,今天的平远帝话格外多,也比平日多了几分亲切。
平远帝先是问了姬松在工部适不适应,随后又问了颜惜宁在王府习不习惯。此时的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,而是关心孩子的普通父亲。然而天家父子,终究不似普通人家的父子那么随意,颜惜宁觉得姬松面对平远帝的时候恭敬多于亲近。
回廊终有尽头,眼看太医院的灯火在眼前闪烁,平远帝扭头对姬松道:“本想再同你们走一段路,今日不成了。日后有时间,朕去你府上转转。”
姬松思考片刻之后问道:“父皇可是来看受伤的官员?”
平远帝叹了一声:“辽夏人出手伤人,好在没发生命案。那三名被伤了的武将都是好样的,他们为了楚辽受伤,朕应当前去探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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