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什么辛苦的,你才辛苦。”看到御书房中污脏的轮椅和泥泞的衣衫,颜惜宁哪里不知这几日姬松过的是什么日子。
平远帝从太子开始骂,骂完了太子骂二皇子,骂完了皇子骂朝臣。颜惜宁目瞪口呆,他第一次看到火气这么大的平远帝,难怪禁军带他入宫的时候,一个个脸色铁青。
平远帝骂得很有水准,骂人的句子都不重复。这让不会骂人的颜惜宁崇拜到了极点,他若是有平远帝的水准该多好啊。
平远帝中气十足骂了足有两盏茶的时间,骂得御史们面红耳赤,骂得皇子们垂头丧气。听得颜惜宁万分解气,该,拿了俸禄不做事的人活该挨骂。
等平远帝解气之后,他转向姬松:“容川,还未问你,泯江溃堤情况如何?”
姬松觉得平远帝的面容有些模糊,他晃了晃脑袋:“回禀父皇,堤坝已经修缮完毕,然……”
话没说完,姬松眼前一黑,上半身软软地向着颜惜宁的方向倒了下去。颜惜宁只觉得姬松手猛地一沉,他顿感不妙。他的身体远快于意识,等他回过神来时,他已经牢牢抱住了姬松:“松,松松?”
姬松双目紧闭,意识全无,任凭颜惜宁呼唤,他都毫无知觉。
御书房中鸡飞狗跳,平远帝的声音传来:“来人啊,来人啊!御医!”
等姬松醒来时,已经是三日后了。他迷迷糊糊睁开双眼,屋外传来了苍风和小松打闹的声音。清凉的风从窗外吹进房中,雨似乎停了,意识到这点后姬松整个人都松快下来了。
颜惜宁端着一大碗中药进了门:“松松,你醒啦?叶神医真厉害,他说你什么时候醒,你真的这个点就醒了。”
说着颜惜宁快步走到床边,他扶着姬松的身体坐起:“来,喝药。”
姬松还有些晕乎:“我怎么了?”
颜惜宁笑道:“你晕过去了。”姬松在御书房晕了过去,可把平远帝吓坏了。经过御医诊脉,姬松是操劳过度加上长时间浸泡在雨水中染了风寒,这才体力不支倒了下去。
这一倒其实不是什么坏事,平远帝又急又愧,他传下口谕让姬松好好养身体。什么时候身体养好了,什么时候再去工部任职。
姬松接过中药碗咕嘟咕嘟灌着中药,颜惜宁则坐在床边不缓不急对他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:“你晕倒了之后,太子和二殿下他们纷纷敞开了自己庄子收容灾民,在他们的带领之下,现在朝堂中好多大臣有钱的出钱有地的出地,灾民们已经得到妥善的安置啦。”
太子和姬椋拥有的人脉和权势远超颜惜宁想象,他们两决定效仿姬松的行为之后,不出半日,都城内外的灾民都消失不见了。颜惜宁之前苦于没有钱财和粮食,怕庄子上的人吃了上顿没下顿,这个问题很快也得到了妥善的解决。
随着都城附近几个义仓打开,每个人都领到了足够的粮食。幸亏发生洪涝的时候都城附近刚好收完麦子,灾民们可以靠着义仓中的粮食撑到秋收时节。
当然这些粮食不是免费给灾民的,楚辽有一套完整的赈灾机制,领了粮食的人得以工代赈。等洪水退去后,他们得在官员的指导下疏通水道重建家园。
宫里也送来了丰厚的奖赏,他们两之前打败了辽夏使臣的奖励还没发,索性就和这次赈灾的奖励一起发下来了。颜惜宁诧异地发现,他们在赈灾中花出去的银子又回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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