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张血书,平昌郡治下灵山县的商户们控诉官府的血书,上面详细写了灵山县令巧列名目盘剥他们的具体过程,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是血泪,血书后背摁着数十枚血指印。
这封血书还没读完人群中就有人哭喊了出来:“对!我就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!我们被狗官逼得活不下去,只能拖家带口来平昌混口饭吃,我证明这份血书是真的!”
没想到还能找来人证,这下足以证明姬松手中证据的真伪了。一个县令都能将商户打压得活不下去,更何况县令之上的官员?听着证人在人群中泣不成声的诉说着他们经历的苦难,姬松的拳头握得越来越紧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,天色渐渐暗了下来。往常这个点,百姓们应该结束了一天劳作回家了,然而今天他们却放下了手中的事情,聚集到了刺史府门前。刺史府所在的长街上已经挤满了人,人群已经将附近的几条长街都占据了。有识文断字的人将贪官们的罪证整理了出来,有人高声将这些罪证读给几条长街外的人听。
宣读证据的人声音越来越高,他们的声音像是燎原的星火,点燃了众人心中的仇恨。
当最后一份证据宣读完毕时,百姓们愤怒的咆哮着:“杀了他们!杀了他们!”世人都说凉州苦百姓穷,穷苦的百姓却养出这样的一群贪官,他们踩着百姓的血和泪潇洒自在,百姓要这样的贪官有什么用。
众人的呐喊声地动山摇,他们眼中闪着怒火,若不是看在姬松和炽翎军的面子上,他们一定会冲上去将这些吃人的官员撕碎。
看到这样的场景,蒋毅反而不害怕了,他直起身体坐在了地上挑衅看向姬松。姬松摆摆手想让百姓们安静下来,然而百姓太激动了,炽翎军将帅们喊了好几遍,他们才渐渐安静了下来。
姬松看向蒋毅:“你有什么要说的?”
这话他之前问过蒋毅,只是蒋毅负隅顽抗,才让他浪费了这么长时间宣读这些官员的罪证。不过这也是好事,以免将来有不知内情的人胡乱参他。
蒋毅冷笑一声:“下官看出来了,容王殿下想要杀我立威。只是殿下,您太冲动了,你当众将这些东西拿出来,要杀的就不止下官一人了。”
今日事情一出,凉州有大半的官员要被斩首,姬松要动的是凉州官场。都说强龙难压地头蛇,凉州官场盘根错节,动了凉州官场就是动了朝廷。姬松若是识相,当着百姓的面对他们小惩大诫也就算了,若是他不识相,以后凉州的官员谁敢听他驱使?
姬松微微颔首:“我知道。”
蒋毅也不知道从哪里升出了一股恶气,他威胁道:“难道你想废弃整个凉州官场吗?”
姬松冰冷的目光从蒋毅身上略过,他环视了一圈后一字一顿道:“鱼肉百姓的官员,废了又能如何?”
说完这话姬松看了一眼严柯:“斩蒋毅。”
严柯双手抱拳行了个礼:“属下遵命。”他转身快步走下台阶,高声道:“奉容王之命,斩贪官蒋毅。”
蒋毅的身体被莫大的恐慌占据,他想要后退,然而身体却僵硬得动弹不得。眼看严柯快步走到他面前,蒋毅身体后仰控制不住地哆嗦着:“你不能杀我,你不能杀我,我是天子门生……”
话音未落,严柯已经利落的挥刀。蒋毅的头颅从脖子上滚落,鲜红的血呲出去数丈远。蒋毅身后的官员被溅了满脸的血,他们身体抖成了筛糠软倒在地上。
姬松环视一圈后郑重道:“今日起严查凉州官场,凡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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