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王的马车一出现,就引来了好些人的注意。看到颜惜宁推着姬松进了神武门,有一些诸侯想靠近搭讪,然而“姬松”的表情太严肃,愣是让这群人断了心思。
不过在大家看来,姬松大势已去。与其结交一个封地在凉州的容王,还不如和五皇子姬榆多谈谈感情。圣上一倒下,如今的三个皇子中肯定有一个会上位。
等新皇上位,容王手里的兵符肯定得交出去,到时候留给他的只有一个荒芜的凉州。区区容王,不足为惧。
轮椅压过石板,在太监的引导下,颜惜宁二人向着皇帝居住的太和殿走去。刚到了太和殿门口,颜惜宁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,这里太安静了,也太严肃了。
太和殿前至少有五队禁军在巡视,更别说隐藏在太和殿各个隐蔽角落的禁军了。禁军将士们身披铠甲,腰间挂着长刀,他们面色严肃,肃杀之气弥漫了整个太和殿。从太和殿中出来的太监宫女一个个行色匆匆,他们低垂着头颅,连头都不敢抬。
偌大的太和殿安静得只能听到将士们的脚步声,看到这幅场面,即便是信心满满的白陶也有些怂了。他抬头看了颜惜宁一眼,眼中有忐忑和畏惧。
其实颜惜宁也有些犯怵,但是他现在是白陶的主心骨,若是他胆怯了,白陶就更慌了。于是他压低声音鼓励道:“别怕。”
看到颜惜宁二人到了太和殿,杨顺发小跑着迎了上来,他面带喜色:“王爷王妃来了,快,里面请。”
颜惜宁温声道:“杨公公,父皇身体还好吗?”
杨顺发眉头皱起,脸上虽然还带着笑,可是笑容满是苦涩:“好,好。听说今日你们回都城,圣上已经盼您二位许久了。”
太和殿中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草药味,浓浓的龙涎香和草药味都遮不住龙床上传来的酸臭味。颜惜宁眉头微微皱起,看来平远帝病得不轻。
可是为什么呢?明明半年前他送自己和姬松离开时,身体还很健康。明明只是半年时间,平远帝身体怎么垮得这么厉害?
听到轮椅的声音,龙床上传来了平远帝沙哑虚弱的声音:“是容川和惜宁来了啊。快,扶朕起来。”
床幔向着两边拉起,平远帝半躺在床上。他面色暗沉发黄,呼吸间像是有浓痰卡在了喉咙口,声音有些含糊,但是那双眼睛却依然清明。
见颜惜宁他们要行礼,平远帝赶紧摆摆手:“免礼赐座。一路赶来累了吧?”
“姬松”拱拱手:“启禀父皇,儿臣不累。”
平远帝爱怜地打量着颜惜宁二人:“凉州苦寒之地,你们二人受苦了啊。”
颜惜宁笑道:“启禀父皇,凉州并没有传闻中那么荒僻,儿臣去凉州收获颇丰。等父皇身体好起来,儿臣和容川还要带您去凉州看看我们的梯田。”
平远帝乐开了花:“朕在容川上的折子中看到了,你们在凉州为百姓做的事,朕都记下了。”
此时小太监们抬着椅子放到了龙床边,平远帝招呼道:“放那么远做什么?离得近一些。”
直到太监们将椅子贴着床沿放,平远帝才满意地点点头:“这样就对了,你们都下去,朕要同容王二人说说话。”
宫女太监们纷纷离开,就连伺候在左右的杨顺发都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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