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在那里,不紧不慢地梳理着着爪爪上的毛。
阮年下意识走了过去,将糯米从地毯上捞起来,抱进怀里。抬头时目光不经意地划过墙壁,却让他瞬间屏住了呼吸。
那是他的画。
大学时期,原本要拿去参赛的作品。
射灯打下一片阴影,色彩在灯光下显露无遗。画框左下角处,原本该是作品的介绍,此时却是一片空白。
除了一朵用丝带系着的夏尔花。
阮年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。
他的脑海里应该是要有些波动的,但此刻却风平浪静。这幅画不该出现在这里,却出现在了这里。
一些久远的记忆随着浪花上岸,打湿了沙滩。构图时的草稿、上色时的调色盘,原来这幅画点每一个细节,他都还记得,记得那么清楚、那么深刻。
他愣愣的看了那幅画很久,原本平静的呼吸慢慢地变得急促了起来。
一个难以置信的、天马行空般的猜想突兀地闪过,阮年毫不犹豫地向画的另一旁看去——
回型走廊种,那些昔日里或明或暗的画作,按照某一特定的顺序徐徐展开。
而地上铺满了夏尔花瓣。
啪嗒。
糯米纵身一跃,从他的怀中跳了出去。柔软的脚垫踩在花瓣上,明明没有任何声音,却在阮年心中发出一声脆响。
噼里啪啦地,像是推倒了一座琉璃塔。他的心被高高地抛向空中,又以极轻盈的姿态落地,夏尔花纯白的花瓣倾倒下来,将他淋了个透彻。黄色的花蕊像是繁星闪烁,向着越来越远的地方蜿蜒而去。
他像是在无尽的星系中下坠,一直要坠落到宇宙的尽头。他伸出手想要触碰环绕在他周围的星星,却触到了一片柔软。
恍然回神,他的指尖不知何时触上了丝带缠绕着的夏尔花花瓣。
阮年俯下身,重新抱起了糯米,没再多看墙上的画作一眼。
他往前走,脚步渐渐加快。
到最后变成了小跑。
急切地想要见到某人的心情,像此刻抑制不住的心跳一般,挣脱了身体,在空中飞旋着。
想要见到他,想要立刻、马上见到他。
他一定就在哪里等着他。
回型的走廊,代表着无论朝着哪个方向走,他们终究会相遇。
两旁的画作不断变化着,笔触从夹杂着些许稚嫩变得成熟细腻。成品或半成品,毫无保留的展示着关于他热爱着的绘画的一切,也毫无保留地展示着他的爱意。
又跑过了一个拐弯,这一次,他终于见到了想要见到的人。
他穿着纯黑色的西装,捧着一束夏尔花,站在走廊的正中央。
漂浮的心情像是找到了驻点,瞬间安静了下来,耳边只剩下清晰的心跳声,一下,又一下。
阮年朝他迈了一步。
“站在原地,
“等我过来就好。”
于是,原本迈出的脚步又收回。
阮年看着他一步一步地靠近,直到在他的身前站定。
夏尔花束上还带着露珠,在灯光折射下闪亮至极,亦如他此刻深情到溺毙的眼睛。
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住了他,又慢慢退下。
他单膝跪地,终于能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丝绒布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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