掉下去。
哪里还有一丝半点的冷漠影子。
“好,我们回包厢,我给你戴钻石。”
他们的背影很快远去。
从始至终,秦时意都没有看余择远一眼。
余择远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,半晌,手机铃声响起。
他接通,听见那头父亲的声音。
“择远,拍卖会要结束了,你看见余清清了吗?”
-
回到包厢时,余清清的脸已经变得很红。
他活了两辈子,这还是第一次喝酒,没想到就喝醉成这样。
迷迷糊糊中,他听见台下的压轴字画被拍下,而后是经理讨好的声音。
“秦总,字画我照例让人送去老爷子那边?”
“嗯。”
余清清躺在柔软沙发上,只觉得眼前画面有些扭曲。有人握着他的手,将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往上戴。
余清清侧头,就看见秦时意垂着眸,正认真地给他戴第六条手链。
细白光洁的腕骨在灯光下透出如玉光泽。
少年分明戴了无数宝石,却比这些死物美丽数倍。
秦时意抬眼,对上那双琥珀色的漂亮眼睛。
“嘿嘿......”
醉醺醺的余清清弯眼,傻傻冲他笑:“秦总,这些钻石可值钱了。”
“等我死掉,我就把它们都卖了,然后全部捐给福利院......嘶——!”
手腕猛地被攥紧。
余清清瞬间吃痛。秦时意回过神,立刻松开掌心,表情依旧阴沉。
半晌,他才吐出口气,哑声道:“不要乱说话。”
余清清不会死。
余清清醉鬼一个,哪里听得懂他在说什么,傻乎乎哦了声,又开始耍赖:“我要回家,我想睡觉了。”
秦时意没说话,沉默地给他戴上最后一条项链。
男人起身,拿起搭在椅后的黑色大衣,虚虚盖住余清清身体。而后毫不费力地打横将人抱起,气息平稳:“好,我们回去。”
淡淡的檀香瞬间笼罩鼻息。
余清清陷在柔软羊绒里,惬意地眯起眼,只觉得自己在半空中漂浮。
“好欸,飞!”
他又开始缠爬架了,全然不知此刻会场内寂静无声。
A市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坐在台下,震惊地看着那个冷心寡情的男人从二楼下来,怀里抱着一个会动的移动钻石展示架,嘴里还在喊飞飞飞。
众人:?我在做梦?
秦时意没给他们半个眼神。
男人面不改色地抱着余清清坐进后座,按下了升降板。
车子启动,夜景飞快从窗外划过。
余清清似乎清醒了点,挣扎着坐起来,眼睛亮亮地看着繁华夜景。
“秦时意,我被当成礼物送给你的第一天,也是这样欸。”
他想起刚穿书那会儿。
“坐着车、拖着行李箱敲门——你人可真好,还特地让超多保镖来欢迎我!”
他自顾自碎碎念着,笑嘻嘻地打开车窗,让夜风吹散些许酒意。
手机震动几下。
秦时意看完消息,将盖在余清清身上的大衣提了提,轻声道:“我给你在南非买了两座矿,还没开采,手续半个月后就能办全。”
“今天的文案不好。”
“......抱歉,是我没让你有足够的安全感。”
男人声音很平,也很认真。
像是一只粗暴冰冷的野兽,正缓慢地学习如何安慰一朵脆弱的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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