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粗略一找便能找到诸多共同点,血缘关系一览无遗。
他骤然产生一种踏空般的怅惘,因为白小茶舅舅强烈的存在,预示着除了白清语外,世界上存在另一个茶宝名正言顺的监护人,茶宝的生身母亲,会在未来某一刻出现。
他想把白清语和茶宝留在身边,凭什么,凭他以前当过律师帮人争过抚养权吗?
他五脏六腑回荡的情绪仿佛劈成两半,一半为莫名的不配感无尽地下沉,一半因为茶宝舅舅从天而降出现在他面前如海水沸腾冲击上涌。
矛盾的情绪撕裂感让贺任沅握紧了方向盘,不对劲,这实在是冲突了,一定有哪里不对劲。
[茶宝,以后你叫我舅舅好不好?]
[舅舅是什么?]
贺任沅猛地想起自己和茶宝的对话,茶宝之前连舅舅是什么都不知道,短短几天内就跟舅舅亲如父子了?
茶宝的记性很好,绝不可能忘记的亲舅舅。这个人身份存疑,但必然不可能是茶宝的舅舅。
“茶宝,舅舅是什么?”
这个问题不需要爸爸指导,白小茶也会回答:“舅舅是爸——”爸爸的一种!
白清语眼疾手快捂住了茶宝的嘴巴,变了声线,出声盖住茶宝的声音,眼神犀利地瞪着贺任沅:“你明知道茶宝只有爸爸,你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?”
不讲道理的时候,气势足就行了——白清语脑海中莫名出现这样的一句话。
什么意思?意思当然是怀疑你这个舅舅的身份!
贺任沅心里想着反驳,但是被大美人横眉冷对地一瞪,缓了缓道:“我就随便问问。”
白清语见贺任沅偃旗息鼓,不知怎么的,有些得意地挑眉,别以为他换了马甲就怕贺任沅了,他可是神仙,区区凡人,肉眼怎么可能识破。
他一笑,宛若一朵开在山间的木芙蓉,此山唯此一朵,所有的阳光雨露都倾注在他身上,只为他焕发勃勃生机。
贺任沅伸手把后视镜按下,冷静地拿出手机,拨打白清语的电话。
白清语紧张地按了按自己兜里的手机,幸好他提前调了静音。
他把茶宝通过主驾和副驾中间的空当递了出去:“茶宝,你的叔叔好像不开心,你安慰一下。”
后座不按常理出牌,贺任沅只好扔了手机接过茶宝,抱在自己腿上。
白小茶:“老板叔叔,你不喜欢宝宝的舅舅吗?”
贺任沅一顿:“没有不喜欢。”
白小茶想起早上有人说他爸爸不好看,于是问老板叔叔:“我舅舅好看吗?”
贺任沅勉强应付小崽子:“嗯。”
趁着贺任沅被白小茶缠住,白清语挪到贺任沅看不到的角度,掏出手机赶紧给江礼帛发消息。中午时,江礼帛打电话说他回国了想一起吃顿饭,白清语约了周末。刚才贺任沅一问他去哪,紧急时只能想到江礼帛。
[江教授,我有一点私事要办,麻烦贺少爷问起时,说我在你家吃饭。]
江教授很理解打工人偶尔需要溜号:[行。]
白清语勾起嘴角,刚直起身,就看见贺任沅一手抱着崽子,一手拿起手机给江礼帛打电话。
“白清语在你那吗?”
江礼帛:“在。”
贺任沅:“让他接电话。”
江礼帛:“他衣服脏了在洗澡,我在开线上组会,不好意思,先挂了。”
贺任沅:“……”要不是他很确定江教授和徐诏的感情,他现在就踩油门。
一个青年靠近驾驶座,弯腰敲了敲:“贺总。”
他叫陈束,是贺任沅的专职司机,离幼儿园还剩一条街时被赶下车下班,不到十分钟又被叫来上班,幸好还没走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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