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亦安搁笔,两位公主自家就往里走。
临清公主站在书案前,拿起来细细看过,对一旁同样动作的姑母赞道,“少有写得这?般有气韵的字了。”这里自然是指先皇后的气韵。在场哪一位贵女?单拎出来,才学都是?上佳的。
舞阳长公主叹道,“难得的是?这?份心境,你我便没有这样的功底。”公主们自小金尊玉贵地养着,便是?有才学,也未必肯下那样的苦工去练字。先皇后出身?耕读之家,自幼也上得几年?私塾,十分珍惜读书的时光。即使是及笄后雀屏中选,也是?日日笔耕不?缀的。崇元二十四年?之前的有些奏疏,依稀也能分辨出哪些是皇后代?为批阅的。
然而就是?再?像,到底也不?是?先皇后亲手所书,不?过是?看着有几分故人的影子,聊胜于无吧。
“仔细收起来,明日拿去镌字刻匾。”临清公主对身?旁的女?官道。
公主身?边的女?官,不?说才学如何,总是?个细心人,立刻妥帖地将亦安写过的字纸收起来。仅凭公主没有让这?位姑娘重新写过,就知道这?位的水平到底如何了。
临清公主转身?对亦安笑道,“这?幅楹联我?很喜欢,多谢你了。”亦安忙道不?敢当,即便临清公主再?随和,那?也是?公主。
舞阳长公主想着自己拿了人家孩子的扇子,便开口?道,“临清,这?番你要拿什么作润笔谢人家啊。”长公主浑然忘记自己先前给亦安的那?支金簪和戒指了。
临清公主也不?含糊,直接对另一位女?官道,“呈上来吧。”一位穿红衣的女?官便捧着一个乌木推盘过来,上面铺着红绸,红绸上面放着一个净木匣子。
公主转身?对亦安笑道,“金银俱是?俗物,既是?润笔,咱们也风雅一回。”等女?官推开匣子,亦安才明白这?风雅是?何缘故。
匣子里并非放着一块又?一块的金砖,却比金砖还要吸引亦安的目光。匣子里面盛着两块并列的龙凤墨条,墨质温润细腻,泛着墨玉的光辉。只打开了这?一会子,便有细腻的龙涎香透出来。
这?两方贡墨可以?说是?,亦安有生以?来见到质地最好?的墨条。上面的龙凤纹饰倒在其次,只看这?墨质,便远胜那?些名墨。到底是?天?家富贵,也只有天?家贵女?,才能拿出这?价值千金的宝墨。
“这?实?在太贵重了……”亦安纵是?已然心动,可这?样的重礼,却不?是?嘴一张一合就能收下的。
舞阳长公主朗声大笑,“你便收下吧,这?样的墨,临清那?里还有许多,你若喜欢只管来取。”不?知是?舞阳长公主有意还是?无意,她对亦安似乎很是?和气,并不?像见到寻常贵女?那?样,还有天?家公主的一份矜傲在。
亦安不?懂为何两位公主为何对她如此礼遇,落后舞阳长公主倒是?对临清公主说了实?话,“到底和嫂子有几分相似,这?是?她的福气,何尝不?是?我?的福气。到了我?这?个岁数,又?能活几年??说不?得,这?是?嫂子派她来接我?的。”舞阳长公主喝了酒,说话愈发?不?着四六,可临清公主也没拦着,凡是?见过先皇后的故人,有哪个不?怀念皇后娘娘呢?
若是?亦安容貌上再?和先皇后有几分相似,只怕现在早就是?宗室女?眷的座上宾了。单凭和先皇后相似的容貌,就能叩开舞阳长公主的府门。
虽然亦安和先皇后并无相似之处,可舞阳长公主还是?说了这?样的话,“你们小姑娘家年?轻,可要到我?那?里多走动走动才行。”话是?对着一众贵女?说得,却单给了亦安一块白玉牌,上面雕着岁寒三友,拿来做压裙很是?得宜。
不?意亦安竟然这?样能得公主们的青眼,徐沅等一众勋戚贵女?都在暗自寻思,下回家里行宴,要不?要给这?位也下帖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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