舞阳长公主的独子如今没?有爵位,只有昭勇将军一个正三品的武散官,没?有正职,也没?有勋阶。但说出去也是穿紫衣的高官,戴金鱼袋,又是公主之子,这份体面也尽够了。
“我想给那孩子在勋贵人?家里,讨个家底厚实的女孩儿?作媳妇,还望皇兄成全。”按照旧例,公主的子女,算是半个宗室。虽从父姓,但也有天家一半的血脉。到成婚的年纪,也大多会在清白人?家里挑丈夫或者媳妇。
而舞阳长公主和圣人?关系极亲近,她作为宗室的头面人?物,更该树起榜样来。这样对圣人?讲,其实有些?坏规矩了。
不?过宗室里不?讲规矩的宗亲一抓一大把,舞阳长公主想找个勋贵儿?媳强强联手这还是轻的。安王两个月纳一个没?名分的妾,把皇朝祖训根本没?放在眼里,御史?血片般的弹劾奏疏摞起来都能登城头了。可安王还是我行我素,没?见着孩子之前,府里一直在进人?,对御史?的弹劾就当看?不?见。反正御史?又不?能给他生儿?子,他可是真有王位要?继承的!
舞阳长公主的请求虽是犯了忌讳,但她是圣人?如今仅存的血亲里,关系最近的一位。况且公主之子又影响不?到帝位传承,允了也没?什么大不?了。
不?过是亲自下道?赐婚旨意罢了,说是在清白人?家里选,难道满朝文武还会为这个说什么吗?
“等过阵子皇兄给你?好好挑一个儿?媳,保管让你?满意。”这阵子事多,圣人?腾不?出手来。圣人?亲口允诺,舞阳长公主面上泛起红光。这时又恰好焦清端来了醒酒汤,圣人?接过去亲自喂妹妹喝下去。
“把公主送去贵妃处安寝,让她好生照看着。”圣人一事不?烦二主,索性?把妹妹也交给楚贵妃照看?。
“是。”焦清应下,又让舞阳长公主的女官扶着公主坐上软轿,慢悠悠地抬往钟粹宫。
焦清直到目送舞阳长公主的软胶消失在宫道?里,这才转身回到殿内。却发?现圣人?在翻找去年的一些?奏疏,难道?有什么漏网之鱼没有处理?焦清忙提灯上前,正欲给圣人?帮忙,却见他老人家已经捏着一封信转过身来。
圣人?展开信纸,又细品了品,发?觉确有几分相似风骨。只是一开始就往那个方向去想,自然不?会觉得相似。如今舞阳长公主一提,圣人?倒是看?出几分影儿?来。
焦清不?仅目力?极好,记性?也比远胜寻常宦官。圣人?手里拿着的,好像是去年白阁老受弹劾时,他从阁老书房搜来的家书。这些?书信被当做证物一直留在宫里,不?想今日圣人?还翻出来看?一遍。
圣人?捏着信转了两圈儿?,见焦清在眼前,索性?把信递给他。“你?也瞧瞧,这信上的字迹,与梓潼手书可否相似?”作为跟在圣人?身边多年的掌印太监,焦清自然见过先皇后手书。有时候圣人?把一些?奏疏送往长乐宫,就是焦清送去的。等先皇后批阅外?,焦清又带着回太极宫。
焦清恭敬地接过信,眯了眯眼睛,似乎是在仔细看?。若是亦安的字迹真和先皇后相似,那焦清肯定头一个就发?觉出来。既然焦清一开始就没?有发?现,圣人?看?的时候也没?有发?现,偏临清公主和舞阳长公主把亦安和先皇后的神形气韵视为一谈。
这位跟在圣人?身边五十多年的老太监轻声细语,捏着信纸,话在心里滚过两圈儿?后才说出口,“若说气韵,倒确有几分相似。”没?说字迹相似,只说气韵。
圣人?就笑道?,“能有几分风骨,已是很难得了。”焦清便明白了,圣人?看?重的是这份气。
“若圣人?有意,不?若把白阁老的孙女招进宫来做个掌诏,说出去也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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