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却还是沉了下去,“他一见?到我就认出我来了,他叫我……惊蛰姐。”
段淮岸蹙眉:“你从手术室出来,就坐这儿?了?”
“没,”怀念认真地说,“我回办公室写病历了,完成工作之后才溜出来的。”
闻言,段淮岸嘴角扯了抹笑,“我还得?夸你,不管心情如何,都把工作放在第一位,是吗?”
“嗯,”怀念眨了眨眼,“你夸我吧。”
“工作放在第一位,男朋友放在第几位?”段淮岸敛着眼皮,冷眸游睇,“我给?你打了五个电话你都没接,还想我夸你?”
“……”怀念心虚不已,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?”
段淮岸下颌轻抬,指向不远处,路边停车位上停着的车,“停车的时候看到你了。”
和段淮岸简单聊了几句后?,怀念意外地发现自己积郁一下午的坏情绪一扫而光了。
怀念抬手,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,“我下班了。”
段淮岸:“要回去放衣服吗?”
怀念身上还披着白大褂,她摇头:“我不想动了,我们直接回家吧。”
段淮岸瞥向她,脸上徐徐带笑:“要不要我抱你上车?”
怀念盯着他,沉默三秒后?,她小声道:“可以吗?”
“……”段淮岸漆黑的瞳仁,一错不错地落在她身上,似笑非笑的眸光。
“周围没有人,”怀念观察得?很仔细,她也没有不想动的连走十几米的路都不行的程度,只是段淮岸的提议,对她而言,很心动,怀念在心理挣扎了会儿?,还是忍不住,“你真的不能抱我吗?”
段淮岸眉梢稍开,眼里笑意明显:“周围有人我也能抱你。”
话音落下。
下一秒。
段淮岸将怀念腾空抱了起来。
走到副驾驶座旁,怀念拉开车门,段淮岸将她放进座椅里。
关车门前,他帮她把安全带扣上。
一进车里,怀念就打了个哈欠,整个人似是很困很累。段淮岸把车开出去两个路口,等红灯变绿的间隙里,他一转头,就看到怀念一副阂眼睡着的状态。
他唇线渐渐拉直,在她面前才展露出的温柔神?色,被冷漠情绪全部涵盖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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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念这一觉睡得?尤为?不安稳。
她做了个梦,梦里是寒冷的雪天,是她被继母赶出家门的那天。
她被许一澄推出家门,一门之隔,许一澄笑得?嘚瑟又得?意,不顾怀念的渴求,他无情地将大门关上。
那天她不小心摔了一跤,在保安室里等待怀艳君来接她。
知道后?半夜,怀艳君姗姗来迟,将怀念带走。
怀念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旁,脚腕肿的跟馒头似的,每走一步,痛感牵扯全身。
但?她不敢说,因为?怀艳君见?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:“念念,妈妈今天真得?很忙,你有什?么事非要让我来呢?”
所有的委屈,所有的痛苦,怀念都苦涩吞进身体里。
她连眼泪都忍住,只一个劲儿?地道歉,颤声道:“妈妈,对不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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