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该哄我睡觉了,我已经躺好了。”穆桦灼作为老板,理所当然地要求白皎。
“等我一会儿。”
白皎早就洗好澡,将电脑关机直接躺上床。
穆桦灼听着那头传来的窸窸窣窣声,忍不住问:“阿白,你在干什么?”
“上床。”白皎言简意赅。
现在早就过了他该睡觉的时间,已经算是熬夜,他将手机放到枕头边,闭着眼和穆桦灼聊天。
“上床?”穆桦灼想歪了。
“嗯,已经躺下了,”白皎问:“你想让我怎么哄你睡觉?”
穆桦灼也躺在床上,松了口气,道:“我想听故事。”
“什么故事?”白皎没料到是这么一个哄睡服务。
他睁开眼,看向暗着的手机屏幕,觉得更加不对劲了。
“童话故事就可以,你随便找一篇,”穆桦灼小声问:“你怎么不叫我宝宝了?”
他已经乖乖盖好被子,准备听着白皎的声音入睡了。
“宝宝,你是想让我讲童话故事把你哄睡,对吗?”白皎重新问了一遍。
“嗯,就是想要这样的哄睡服务,这个是在你们俱乐部的全套服务内的。”
言外之意就是白皎的义务。
白皎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。
穆桦灼这是将自己当成他的爸爸妈妈了?
“……”白皎的心情瞬间有些复杂。
失忆的恋人把自己当父母是什么体验?
穆桦灼见白皎久久不语,以为是自己太强势,白皎不愿意,解释道:“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,听到你的声音才觉得好一点,所以想让你给我讲故事。”
白皎蹙眉,原本轻闭着的双眼睁开,翻了个身面对枕边的手机。
心口不知为何有些发闷。
“为什么很久没有睡好?”白皎顿了顿,补充道:“宝宝,告诉我为什么。”
他的声音里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心疼,如古井无波的寒潭遇风,粼粼波光令人心惊。
“宝宝”两个字引出穆桦灼有喜有悲的回忆,有种亲人问询近况时让人想要落泪的冲动。
车祸后醒来面对自己双腿残疾的事实时,穆桦灼都不曾落泪,现如今却鼻头发酸,眼眶酸涩。
白皎的声音就像是有魔力,分明情绪淡薄,说话简短,没有任何关怀的甜言蜜语,也不像从前任何一个至亲之人,却就是让他喜欢得不行,想一直听着白皎说话,实在不行,能听到就好。
“睡不着……我睡不着,”穆桦灼的嗓音在瞬间艰涩沙哑,“会做噩梦。”
或者说他不敢睡。
一闭上眼,是父母和兄妹接连去世的惨状,亦或者是震耳欲聋的鸣笛,在让人肾上腺素狂飙的撞车场景之后,化为血淋淋的双腿。
其实他无时无刻脑子里都有可能冒出这些,如同有把刀在试图砍断他的神经,什么时候都有可能崩溃发疯。
就算如此,穆桦灼也拒绝见心理医生,将所有的工作都换成线上,每天都待在家里疑神疑鬼。
之前他会努力将注意力放在卫黎上,因为卫黎是救了他的人,多少有几分信任,而且他也是真的把卫黎当朋友。
现在他发现白皎的声音有着神奇的魔力,可以让他紧绷的神经得到舒缓,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。
他快疯了。
真的快疯了。
白皎学过心理学的知识,由于长期的事业组任务,从前只会操控和玩弄人心,目的是将对手逼死。
可现在,穆桦灼显然是生病了,需要治愈,白皎竟不知该怎么办。
他支着身坐起来,态度从原本的漫不经心到认真,还拿出手机搜索童话故事。
白皎的声音不自觉温柔下来,“宝宝,我给你讲故事,安徒生童话可以吗?”
“可以,只要是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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