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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天,我又被人指着鼻子骂恶心的同性恋,我依然愤怒到不能自已,动手打了人,我不知道明天这件事会发酵到什么地步,也不知道这件事又会给我带来什么后果,我现在就站在天桥上,等着一个审判。

“顾柏川,二十岁了,我依然一事无成,甚至有的时候,我觉得人生已经能看到尽头了。我会变成小时候自己最看不起的大人,找一份看得过去的工作,爱一个差不多的人,然后度过平庸的一生,跟装在罐头里的沙丁鱼没有区别。”可是我不想做一条罐头里的沙丁鱼。

最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,我已经将电话挂断,剩下耳边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,度过了这样一个新年。

我讨厌冬天。

178.

打架的事情不了了之,主要原因是招惹我的那位室友原本是要评什么奖学金,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出什么岔子,结果班里头传来传去,最后就变成了“因为黎海生有背景,所以打了人也没被处分”这样的故事。

这样的事情若要发生在中学时代,主角不被人报复,也是要被孤立的,然而,在如此接近小社会的成人校园里,非但没有人因为这种流言而排斥我,相反,更多了些对我笑脸相迎的人。

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,也不想知道。

人心险恶而复杂,我可以单因为是本地生而被人看成“占了便宜才得以考进来的学生”,也可以因为各种没有根据的流言变成“有背景的红几代”,而这些背后议论我的人,分明对我的过去没有半点了解,却总是言之凿凿,一副确有其事又神秘兮兮的样子。

有时候,我也会自嘲地想,倘若我真有他们说的那么大个背景,又怎的能老老实实挨着他们的非议,我早召集十个八个公关团队,模仿那些大牌名人的模样,给他们挨个送去律师函。

可惜,我不是。我也只是这座北京城里顶不起眼儿的一个,只够在有限的范围内,为一些无聊的人增添些茶余饭后的谈资,也许第二天再有哪个学生身上出了条更大的新闻,他们便会忘了我。

好在,令我心中稍有平衡的就是,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无独有偶——纪从云在她们戏剧学校也遇上了。

那些跟她一起学戏曲的女孩们,许多老早就准备教资考试,打算学好了戏曲出门做培训课或者学校的音乐老师。而纪从云心里头那股气儿不肯放下去,即便她知道如今流行音乐当道,传统戏剧生存空间被压缩得所剩无几,她还是一门心思想奔着舞台去。

她跟我说,唱了小半辈子,就为一朝登台惊艳四座,岂能在这个时候打退堂鼓。

我理解,但她的同学不理解。

她们说,纪从云要不是家里头有底子,身后有背景,怎么敢做那种春秋大梦,还说,什么京剧复兴、戏曲理想那都是留给有钱、有家底的人去做的闲事,普通人混一口饭吃都难,果然这皇城根儿底下出来的孩子就是敢想。

甭管前头怎么说,后面说我们的话总是如出一辙,好像出生在北京、在部队院里,就已经是我们人生最大的光辉点。

没有人在意她唱了多久的戏、经历了多少非议、生活在患绝症父母门下顶着多大的压力,就为了一口吊在嗓子眼里的气,就为了一句“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,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”,为了一句“耀旌旗灿烂,也那云霞碧”。

当我与纪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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