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天,每当我自己的腿隐隐发胀,我就知道,顾柏川忍受得应该比我更多。
有时候我会调侃,“苦命鸳鸯”这词之所以存在并不是毫无原因,我的右腿受了伤,顾柏川用左腿偿还了。
算了,过去的都已经过去,未来的还未来,当下的快乐才是可以把握住的,我决定再不去自寻烦恼。
197.
初秋的时候,我和顾柏川坐着地铁在北京城漫无目的地闲逛,对着手机歌单里的曲子,听到了哪首就下车,然后在路边找两辆摩拜单车,顺着街道骑行。
这些年来,北京的空气质量一直在好转,天空是清透的蓝,远处几朵白云飘在空中,跟随风来变换形状。鸽哨声变少了,汽车变多了,街道也变宽了,两侧是新建的楼盘,米黄色,直耸入天际。
这是一座变化极快的城市,你站在这里,周围的一切就在生长,谈不上好坏,也谈不上我是否怀念从前。我只是一如既往地热爱它,我的家乡,祖国的心脏,我爱它宽阔的沥青路,也爱它狭窄的胡同,我爱它鳞次栉比的大厦,也爱它深藏于水泥丛林的花房。
这里有我和顾柏川的记忆,所以当我骑车穿过这里总是思绪万千。
“这边是门头沟了吧?”顾柏川看了一眼路牌。
“是,再往前就是新首钢大桥,你走的那会建成的,我前些年自己来过一趟,那会底下的园区还没修好,现在都建得差不多了。”我伸手往路的右侧一指,“你瞧,那边就是首钢大跳台,这两天新闻上说的那个。”
“冬奥会那个?”
“是啊。”
我们两个下了自行车,沿着路边走上这座新建起来的桥,远处,太阳正高高挂在天上,映得一片如同水墨的远山。
我看着那已经漆出奥运颜色的高台,不禁感叹说,时间过得可真快,08年开奥运会的事情仿佛还在眼前,再一转眼已经13年了,圣火将要再次回到这片土地。
走到桥的拱形顶端,永定河流淌于我们脚下,清澈的水,生机勃勃流动着、翻滚着,倒映着周围绿色的树林。我想起多年以前,我和顾柏川来到永定河河畔,只见河床裸露、杂草丛生,他同我坐在沙地上,跟我讲盗采河沙的旧闻。
现在都是大不相同了。
我突兀把着桥的护栏,探着身子,向下大喊一声。
顾柏川冷不丁被我吓了一跳,连忙将我从桥边抓下来:“黎海生,你干什么!这样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?”
“可是很爽!”我说着,又扬着脖子叫了一声。
顾柏川开口说了句什么,我没听清,因为路面上一架摩托车轰着油门从我们身旁掠过,发出巨大的声响,震得我耳膜发疼。
我又骂道:“他这是违法,赶着投胎呢。”
顾柏川无奈地扯了扯嘴角:“行了,你消停一会。”
于是我们两个安静趴在栏杆上,望着脚下的河流,风在上面刮得很大,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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