挖坟的前三锹土必须由儿孙亲自动手,季窈虽然不是季措柳惠亲生的,但他们在世时一家人和乐融融,他和季畅被抱错了是他们死后多年才发现的。
因此他当仁不让的接下这前三锹,铲完了也没下去,和上手帮忙的村民一起挖土。
前几天暴雨,坟包都被浸泡在雨水里,虽然晒了几天,但下面的土还是很湿润,挖起来非常费力气。
请来的村民都是青壮年,大家一起动手,也折腾了近一个小时才将墓穴挖开。
如村长所料,封墓石果然断裂了,墓室里积了齐脚腕深的雨水。
凡事有弊也有利,夫妻合葬的棺材非常沉重,雨水的浸泡让棺材底下的泥土变得泥泞,同时提供了些微浮力,方便绳子穿过去。
一人进入墓穴,将儿臂粗的麻绳从上下左右穿过捆缚住棺材,棺材前垫上滚木,几个青壮年一起向上拉。
众人皆使出吃奶的力气,几乎是一寸一寸地将棺材往上挪。
不知使劲了有多久,终于将棺材拉出地面,众人都吐出一口气,放脱绳子原地坐下休息。
季窈和谢迢背靠背的坐下,互为倚靠,借力支撑。
他摊开手掌,掌心因为和粗绳摩擦脱了一层皮,有淡淡血丝渗出,季窈对着掌心轻轻的吹了一口气。
两道明黄色符咒从身后递到季窈脸边。
季窈接下,看了眼符文,是暖宝宝版的火符。他将符一边一道贴在掌心,火辣辣的刺痛被缓解,像浸泡在热水中一样舒适。
休息了半柱香时间,起身继续,迁坟要赶在午时之前完成,时间紧凑。
棺材已经抬出来,下一步是开棺,由熟练的匠人将棺材上长达七寸的封棺钉起出来。
之后由子孙亲自推开棺盖,收敛尸骨。
棺材四周的钉子一根一根被拔出来,还剩下最后一两道时,站在一边的谢迢突然抬眼。
他微眯起眼睛,扫视棺材。
起钉匠人还在继续撬钉,季窈等在棺头,准备推棺,拄着铁锹、锄头的村民站在一边观看,见棺材快开了,都走近了几分。
谢迢抬起手腕,表盘上的指针疯狂转动,谢迢猛的扔出符咒,同时大喝,“季窈让开!”
棺盖由头向脚滑推,季窈站棺头,首当其冲。
说时迟那时快,没等起钉匠人将最后一根长钉彻底拔出,棺盖嘎吱一声,带着还嵌在里面的封棺钉,轰的向上破开。
一团长了毛的雾气从棺材内窜出,炮弹一般直射向季窈的面门。
这些变化充其量都在一秒中发生,季窈根本反应不过来,眼看那团黄濛濛烟气就要笼罩住他的头脸,一只手从身后伸来,紧紧的捂住了他的口鼻。
谢迢从背后倾身上来,在后面拥住季窈,另一只手结印,控制着三张符咒团团围住黄色烟气。
季窈因为惊吓屏住的那一口气到现在才吐出来。
还好,还好有谢迢在。
没等他这口气彻底松开,一捧温热的液体溅在了他的颊侧,冲鼻的血腥气慢半拍的传来。
季窈猛的睁大眼睛,与他紧贴的谢迢身体被冲击的一颤,闷哼出声。
“谢迢!”季窈在谢迢怀中转身,双手怀住后者腰身,担忧的去看对方的伤口。
只见谢迢右大臂上被村民挥舞着锄头砍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,鲜血从其中汩汩涌出。
季窈的眼泪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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