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允啜了口茶道:“你既到我府上,是觉得这十鞭受得有冤?”
宋洹闻言连连摇头,笑道:“岂敢岂敢?既说了道谢便是道谢。”他忽然起身拜道,“甥儿对萧氏情有独钟,还望舅舅成全。”
裴允搁下茶盏,蹙眉道:“你在说什么浑话?”
宋洹注视着他沉声道:“我年少时即心许萧氏,无奈阴差阳错……”
“宋洹!”裴允打断他,“其父在时便与武陵郡王府定下的亲,岂有与你纠缠的余地?萧氏实非贞妇,你亦犯下淫行,还敢在此信口开河?”
宋洹闻言敛了笑意,起身道:“舅舅言重。妇人改嫁罢了,什么不贞、什么淫行,论不上。”
裴允冷笑着起身道:“李源入京受审,武陵王府一府羁押,你倒叫她一介犯妇如何改嫁?”
宋洹拊掌道:“岂不正好?李源与她常年不合,又何必牵连她?我暗使援手助她脱困,是情之所钟,亦是义举啊。”
“宋渊澈,你无赖至此,叫我都想送你十鞭。”裴允哂笑道,“你风流之名传遍长安,萧氏难道不知?她见势不妙依附于你,毫无李氏宗妇的节义。他日亦可攀附他人将你抛弃。这样的女人,你也敢沾?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宋洹大笑道,“李氏宗妇,琵琶别抱者少?君不见昔日太……”
“住口!”裴允斥道,“没有你随意置喙的余地。宋洹,你是表姐独子,又是幼年早孤。你我从小一起长大,我自该对你多多照拂。独这一事,我万不能应。我已给你和萧氏留了体面,你若再执迷不悟,萧氏难逃一死。”
他上前按住宋洹的肩,冷冷道:“你该谢我留她一命。”
宋洹与他四目相对,凝视许久后方退却一步道:“舅舅如此冷情,想来我那表弟的生母下场亦不堪设想吧?”
“你既难容男女情爱,又何必涉足其中连累旁人?裴素还小,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自己缘何没有母亲,无非是有个狠心的父亲罢了。”宋洹摇摇头,“我想她当初必定爱你至深,却连裴府的门都进不了。难道也是他人妇不成?”
裴允坐下,轻叩着桌案道:“你不必恼羞成怒横加指责。我们之间并没有你那些脏污的事。我与他是缘,你同萧氏只是孽。此番我既替你斩干净,你便不必多想了。萧氏纵是再绝艳倾城,你还是先想想自己后院两个待产的妾室吧。纵无嫡子,生了庶长子叫你母亲高兴一些也是好的。”他摆摆手,“受伤了不好好静养来我这里胡闹,回去吧。”
宋洹歪着身子拱手道:“甥儿这回受伤不轻,舅舅得表示表示吧。”
裴允气笑了:“你要勒索什么?”
宋洹点了一样东西:“听闻薛柳缨年前寻摸了一柄诸葛孔明所用的麈尾扇,还用白玉替了朽坏的鹿骨柄,原来是敬奉给恩师的。甥儿想求来一观,如何?”
裴允思忖了半晌想起这事,并不答应:“他人所赠,不可随意施予。你要别的自去挑吧。我还有事 ,不送了。”
宋洹听了这话,觉得不吃亏,暂按下心里怨愤先去参观裴相的库房好顺手牵羊。
等宋洹走后,裴允静坐了半晌方走到书案前。这时护卫卓玄前来禀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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