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袋,“别委屈啦,今年就我们两个人,嗯……我谁都不说。”
商玺见好就收,“殿下,我听说北地起灾祸,派去镇乱的人,您可有想法了?”
祈桑挑了挑眉,“你就这么讨厌盛翎?”
去北地镇乱,餐风饮露的苦就不说了,路途遥远,一时半会可回不来。
商玺装无辜,低头看着石板路。
“殿下哪里的话,我可半字未提盛大人呢。”
这些年他的绿茶手段被祈桑拆穿了不少,但在无伤大雅的时候,祈桑还是愿意包容他的。
祈桑本也打算在盛翎和商玺中间挑一人去镇乱,其他人他信不过。
“我过两日便让盛翎去北地,不过……”
祈桑意有所指,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商玺明白祈桑想说什么,故作柔弱。
“要是盛大人会误会我,那就误会吧。”
祈桑笑了,这还用得着误会?
千滨府上下,最讨厌盛翎的人,非商玺莫属了,除了他,谁还能在月神身边吹“枕边风”,把盛大人派走?
待商玺走后,祈桑当即给盛翎下令,派他去北地镇乱。
商讨完各类事宜后,他让盛翎先下去,又派人把霄晖叫了过来。
霄晖听府上的人说盛翎要被派去北地,心情正好的时候又逢祈桑召见他。
“殿下,您找我。”
“嗯。”祈桑淡淡喝了一口茶,“城郊那株锡绿树,一直不打理它,没关系吗?”
霄晖愣了愣,没想到祈桑要说的是这个。
“那我明日去一趟,正巧也要……”
“十二那日再去吧。”祈桑淡声打断了他,“那日我会和商玺一同出府。”
农历二月十二。
正是花朝节,花神生日。
霄晖像是想到了什么,脸色骤然惨白几分。
“殿下,我今日便有时间,可以……”
祈桑似笑非笑,将茶杯反扣在桌子上。
“霄晖,你一定要我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吗?”
霄晖进屋时的喜悦此刻荡然无存,心中苦涩却不敢在脸上表露半分。
“是……殿下。”霄晖低声说,“如果这是您的命令,那我会遵守的。”
过两日盛翎便会被派去北地,祈桑又特意在花朝节这日将霄晖支出千滨府……
霄晖很聪明,他一下就能猜到原因。
——祈桑不信任霄晖,所以他不希望花朝节那日,千滨府上只有霄晖一个人。
*
农历二月十二,花朝节之日。
商玺早早就穿得像个开屏的孔雀,在祈桑门前晃来晃去,想要尽早出发。
但盛翎被派去北地,商玺又没学过管事,千滨府上的文书就没人处理了,祈桑只好久违地重拾公文。
商玺暗道一声失算了。
早知道让盛翎处理完公务再走了。
待黄昏将逝,墨色渐渐攀上高天。
祈桑终于处理完最后一本公文,他将毛笔放在笔搁上,活动了下筋骨。
黄昏的最后一丝光透过窗棂。
祈桑推开窗户,让黄昏落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今年要暖和些,花开得也比往年早。
他的窗外是一株棠梨花树,遮挡了小半边窗户,稍微抬手就能摘下一簇花。
要是有时候忘记关窗户了,花瓣还会被风吹入室内,落下一地雪白的花。
白色的花瓣中心点缀着鹅黄,白瀑布一般热烈,小小一团的白色烟花炸开在枝头,苍翠的叶子托着花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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