备往外说。
他不知道什么是口腔溃疡,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应该用药片往上贴,那些不影响行动、不危及生命的小伤,在池朝的认知中都可以归结为「长长就好了」。
就像当初他的奶奶告诉他的,手破了脚崴了也不用管,人命贱,长长就好了。
可眼下却是被发现、用了药,跟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,还被人跑过来问几句。
其实根本没什么。
有手覆上后颈,手指一节一节走着骨头。
池朝回头看着陆戈,接住对方垂下来的目光。
“你刚来的时候没这么高。”
陆戈刚见池朝那会儿对方站在门口又瘦又小,跟条小野狗一样,怎么想都和现在有差别。
喂胖了,还喂高了,看着这势头,还能长。
“你这个年纪也是一天一个样,跟盆里的韭菜似的,一吃吃一盆,一窜窜老高。”
齐箐把米饭端上,解了围群往厨房走。
陆戈看着池朝,就想到了自己的高中时代:“那时候真是一顿不吃饿得慌,成天做梦都在飞。”
“为什么在飞?”陆晨好奇问道。
“在飞就是在长高,”奶奶替他解释,“你有没有飞啊?”
祖孙俩在一边笑成一团,陆戈搭着池朝的肩膀走向餐桌。
“你好像没我曾经能吃啊?是不是挨着饿呢?”
池朝倒没挨饿,只不过在齐箐家里不是很敢放开了吃。
“多吃点,”陆戈拍拍他的脖颈,打趣道,“多吃点长高高。”
——
九月底,月考如约而至。
教室里挪出一半桌子,按学号单桌入场。
池朝第一次参加这么正规的考试,说不紧张是假的,不过好在试卷题目不算太难,除了英语。
整整一个听力测试,池朝就像听天书一样原地静坐。
静坐完了再看着密密麻麻的卷子犯困。
即便这样,他也连蒙带猜地坚持把试卷写完,最后在作文栏里工整地写下了万能套用句型。
出考场的时候,漫天黄昏都写着绝望。
“考的怎么样?”陆戈今天特地开车过来接他。
池朝沉默片刻,艰难开口:“不好。”
“自己考差了”是个挺难向家长坦白的事情,池朝对着陆戈也是这样。
不过不同于陆晨的「考差了会被骂所以很害怕」的心态,池朝的则更为复杂一些。
他怕让陆戈失望,或者让陆戈觉得自己烂泥扶不上墙。
他急于证明自己也不算太差,可是事实却恰恰相反。
“考完就别想了,”陆戈倒是没那么在意,“走,今天带你去检查个牙齿。”
池朝扣上安全带:“我牙不疼。”
“几个蛀牙了都,”陆戈把车驶向道路,“等疼就晚了。”
到了牙科诊所,里面的大夫和陆戈还挺熟络。
“叫哥。”陆戈道。
池朝乖乖地喊了一声。
“你弟挺帅。”对方笑了笑。
陆戈看了眼池朝,小伙子被他养的越来越好了:“是挺帅。”
可惜小伙再帅,该有的蛀牙还是有,一通检查下来,池朝得补四颗牙。
小电钻「嗡嗡嗡」钻着池朝的牙花,陆戈坐在一边和牙医闲聊:“他智齿要不要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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